秦海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睜開眼,四周還是模糊的,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暖閣裏麵,周圍都圍繞著濃鬱的藥香。
隻要一呼吸,就是滿鼻子的藥香味,讓人心神寧靜。
也不知因為剛醒來,腦袋不清醒,還是這屋子太過暖和,她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醒了?”
秦海白一懵,她根本沒想到,突然有個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他的床前,而且看樣子還不是憑空出現的,似乎坐在床頭她看不到的死角已經好一陣子,就是等待她醒來。
“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抬頭,頓時嚇尿了。
何、何子崖……
怎麼會是他?
“你你……你怎麼在這?”秦海白驚恐地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她迅速翻身坐了起來,抱著被子躲到了床腳。
何子崖無動於衷的盯著她,那清澈明亮的眸子裏,不知何時燃燒陣陣火焰,他不吭聲,卻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秦海白一麵警惕地防備著他,一麵打量四周的環境,不由自主地確認,“這……是哪?我怎麼……”
她敲了敲額頭,艱難地回想昏睡前的情景。
對了,朗風緒,她不是被朗風緒帶走,差點摔下了馬了嗎?
然後,然後她就暈倒了,再後來……
她就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隻是,何子崖怎麼又突然出現,難道昨晚的被他發現了?
“噢……”秦海白驚訝地捂住嘴,瞪大眼睛四下打量,避開了何子崖灼灼的目光,然後自己小心地掀開被子的一個角落,看看身上的衣服是否正常。
這一看,她就鬆了一口氣,幸好還是她當時穿出來的衣服,除了一點褶皺之外,還算完整。
隻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以為昨晚之後,或許就是他們最後一麵了,害她還依依不舍了好一會兒,沒想到這麼快又相見了,雖然此時此景,有些不太正常。
秦海白抬起頭,心底的話在腦海裏醞釀了好一會,確認沒什麼問題,才戰戰兢兢地開口,“那個,小的最近腦袋不大清醒,不知是否冒犯了睿王爺,還請不要見怪。不過,小的記得昏迷之前是和朗少將軍在一起……”
不提朗風緒還好,一提到這個朗字,本就怒火燒心的何子崖頓時就如同喪失理智了一般,說得極其狠毒,“哈,真是看不出來啊,堂堂秦國師府大小姐,外麵說是書香門第,骨子裏卻是個不守婦道,放蕩自如的髒女子。”
“額……”秦海白呆住了。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卻啞口無言。
他怎麼可以怎麼說她??
怎麼可以?
秦海白突然覺得心口堵得厲害。
她難過的不是他口不擇言,罵她肮髒,她難過的是,他竟然以為她勾三搭四,表裏不一?
她雖然耍了一些小手段,把他給睡了,但是她至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男人,昨晚的場麵還曆曆在目,今天卻如同仇人一般,冷嘲熱諷。
作為一個女人,她心裏真的萬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