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狂流跟在鳳天邪身後兩人來到人群中,便聽到周圍的百姓情緒高昂,對著前方指指點點,才往那方向望去。
血腥的一幕血淋淋地在麵前上演——
一個穿著打扮莊重的祭司正拿著一柄刀,往被四人活活抓牢的男子的手臂,男子自然是驚恐地掙紮,祈求著周圍的人放過他。
但是無人理會他的祈求,仿佛這麼做是天經地義。
祭司仿佛也見慣一般,神情淡然,不顧男子掙紮用力地擱了下去,便口中念道:“以血為靈媒,以童子為祭奠,祈求上天賜予陵水村永恒的安寧與平靜!”
語音剛落,鳳天邪周圍的百姓立即發出歡呼,那是得到天神的承諾般的與民同樂,她沒什麼表情,一個人的死可以換回整個村莊的信念,也不是不值得。
狂流瞥了她一眼,手臂枕著腦袋,“神卜國以活人祭祀是常有的事,隻不過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唔,有點血腥啊。”
看著那個男子的手臂一點一點的血流如柱,痛苦地掙紮著禁錮他的四人,最終隻能活生生地放血流光而死,等死的滋味是絕望的。
與周圍陵水村的百姓眼底的希望簡直成對比,他的死對村民來說是希望,對他自己來說卻是絕望,但他應該是願意的,否則會向村民求救。
獻出自己的生命給天神,為全村人帶來希望,大概是他事先心甘情願的,所以鳳天邪並沒有打算多管閑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誰能攔得住?
“你們不是也幹過嗎?”鳳天邪指的是在堯北挾持了夜華弦時,便是他們給那男人放血了半個時辰,直到奄奄一息。
“那怎麼一樣,自己動手和看別人動手區別很大。”狂流不以為然地揚眉,顯然也立即想到那次堯北差點就能要了夜華弦的命,現在也不用這麼苦苦追尋了。
“哦什麼區別?”
“自己動手那會令人熱血沸騰,簡單來說是刺激,就這麼幹巴巴看著,不僅血腥還有點反胃。”
狂流的解釋讓她忍俊不禁,鳳天邪懶懶地說了句:“狂流,你的思維方式就像一隻野獸。”
將他比作一隻野獸再適合不過,不喜歡穿衣服,穿了還想脫仿佛渾身不自在,脫光了才舒適,而且對自己的獵物保持著興奮狀態,對別人的獵物卻看都不看一眼。
“七小姐,這是褒還是貶?”狂流朝著她眨了眨眼睛,他聽著更像是貶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在誇你。”鳳天邪不多做解釋,神情不變地敷衍了他一句。
狂流撓了撓略長的頭發,並非不好意思,而是疑惑道:“七小姐的誇人方式真是與眾不同……”在接觸到她的眼神,立馬轉了語氣,“哦,我隻是有點受寵若驚了嘛。”
鳳天邪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祭祀也快結束了,我們回去準備離開這裏。”
正當此刻,那全心全意專注在祭奠的祭司,突然指著他們的方向大聲喝道:“將那兩個外來者抓過來,他們打擾了陵水村的祭奠,天神大人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