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年愣了三秒,突然大喊起來:“姐!真的是你嗎?”
沈曉若顯然沒那麼激動:“如假包換,跟媽說,我一切都好,好了,再見。”
沈思年剛想問她在哪裏,她就掛了機,看來,是鐵了心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行蹤了,沒轍,誰讓她出賣了她呢?不過,既然都已經出賣過一次了,那再來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性質是一樣的,況且,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嚴赫,祈禱他能把她綁回來。
沈思年打了114,查到了這個區號的所在城市,也查到了那部公用電話的大概位置,寧夏中衛,她趕緊給嚴赫打電話,英明神武的嚴副總居然也在寧夏,隻不過,他是在銀川,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滿大西北地展開了追逐戰,要不是沈思年通風報信,嚴赫還打算在銀川守上一陣子。
他們兩個,這樣也算成就了一段傳奇吧?
終於,在十二點剛過的時候,等到了何瀚宸的電話,沈思年的興奮勁兒還沒過,說話都帶著歡喜的調兒,何瀚宸那頭隱隱帶著風聲,顯然是剛下飛機,已經入秋了,又是半夜,他緊了緊身上的風衣:“什麼事,這麼開心?”
沈思年歡歡喜喜地說:“我姐剛來電話了。”
何瀚宸的聲音伴著風聲,笑聲隱約可聽:“她說了她在哪兒?”
“沒有,但是我查到她的大概地址,於是,我又出賣了她,這次一點負罪感都沒有,最好嚴赫能把她抓回來。”沈思年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然後,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她和沈曉若之間的事兒。
何瀚宸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了,他才用溫柔到足夠秒殺所有耳膜的聲音對她說:“把手機關了,好好睡一覺。”
“遵命!”沈思年在這頭,蹲在床上,右手敬了一個很標準的軍人禮,隻是他看不到。
沒心沒肺的人,在無心無事的時候,特別容易獲得深度睡眠。
又是一個閑著無事的休息天,醒了吃,吃飽了上花房曬太陽,這次,她沒有睡過去,而是奔去了花鳥市場,買了一堆種子。花盆,花泥可是幾十斤的重家夥,幸好,老板讓店裏的小夥子幫她搬上了車,回到家,保安又幫她搬進了電梯,直接到露台上。
電梯門一開,沈思年一腳一腳地踢著這一袋差點把她的小騏達給埋了的花泥,路上出了一點小插曲,袋子破了一個口,幸好她今天綁了頭發,皮筋派上了用處。
沈思年小心地把種子們都安放在花盆裏,每一盆都輕拿輕放,她期待著明年春天,它們能開出美麗的花朵,把這個空空蕩蕩的花房變得春意盎然。
額上沁出了些許汗珠,沈思年隨意地用手一抹,然後發現手上全是泥巴,不自覺地想起了跟何瀚宸的麵粉大戰,她盤腿坐在花盆邊上,那時恨他恨到牙癢癢,現在,想他想到心癢癢,臉上一陣燥熱,原來,他的每一個吻都已經深深地烙在自己的心底。
難得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日,整個下午,全部貢獻給了花花草草們,收工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下樓之後,發現手機上有一條短信和好幾個未接電話,短信來自何瀚宸,讓她一個人也要記得做飯,心裏一下子暖暖的,她回了一句:就算你的助理拍你馬屁,你也千萬別吃辣,對喉嚨不好。
發完,就把手機一丟,鑽進廚房去弄吃的,她一個人在家,第二天又要去上班,弄多了也吃不完,想了想,還是決定煮一碗番茄雞蛋麵,方便又營養,而且,番茄炒雞蛋可是她的拿手好菜,老媽和姐姐也常誇她。她得意地端著自己的傑作回到客廳,才想起了還有未接來電這檔子事。
沈思年囧了,全部來自安如硯,就在一小時之前開始,每隔十幾分鍾就是一個電話,到底是什麼事?急成這樣?這會兒,還沒來得及回撥,電話又衝了進來,沈思年依舊保持著翻閱未接來電的動作,所以,很快就按到了接聽鍵。
安如硯的聲音聽起來很幽怨:“沈思年,你害死我了…”
“怎麼了?”沈思年不解。
“我被砸了,還是用我自己掏錢買的金條子。”
沈思年強忍住笑,安如硯幽怨的表情和他被砸的畫麵仿佛就在眼前,她不禁想到了一首歌《天後》,裏麵有這樣一句歌詞:你要的不是我,隻是一種虛榮,有人疼才顯得與眾不同。金條有什麼不好?保值,隻不過不能戴在身上而已,用得著這樣嗎?夏蘿拉也忒虛榮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