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年尷尬地搖手,示意他繼續,然後,她自己埋頭吃著碟子裏的蛋糕,既然是安如硯找來幫忙的,就算把人嚇跑,或者把人挖走,不都是安如硯的責任嗎?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就一邊坐坐,看看就好。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幾個回合下來,簡丹心裏已經有了底,對那兩個蘿莉說:“你們的專業功底都不錯,隻是時尚觸覺還不夠,需要慢慢打磨。”說著,他把設計稿還給蘿莉們,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虧他說得出來。蘿莉們麵色凝重,簡丹又自顧自點了一堆吃的,沈思年倒不是心疼錢,反正這些費用都是以副總名義算在公司賬上,但是,簡丹的來意,真是的幫忙?還是拆台?還是單純地騙吃騙喝?
桌子上的空盤子被撤走,剩下來的大半都是簡丹一個人的,沈思年見場麵詭異,於是,笑著看向對麵:“你們吃飽了嗎?”
蘿莉們一致點頭,沈思年又笑了笑:“那這樣,你們先回去等通知,我會盡快聯係你們。”
等她們一走,沈思年移到對麵的位置,直勾勾地看著簡丹,他卻把她當成空氣,隻管自己享用美食,像是三天沒吃飽飯一樣,一個人解決了一份牛排,一份海鮮意麵,一份大盤水果沙拉,一份六個裝的雞翅,一份魷魚圈,還有一壺水果茶,吃完後,愜意地靠著椅背:“為了安如硯那小子,老子都餓了三天了。”
三天?果然是三天,沈思年隻笑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吃飽喝足,簡丹站起來就要走,沈思年不得不拉住她,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自知?吃飽了就想走?她是不知道他跟安如硯之前達成了什麼協議,也不知道安如硯是怎麼讓他三天沒吃飽,但是,她明天得交差啊,要是安如硯問她,這兩個蘿莉到底收不收?她又要怎麼回答?他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
“拉我幹嘛?”簡丹毫不客氣地瞪了過來。
“告訴我結果,那兩個孩子,留是不留?說了我就讓你走。”沈思年不依不饒。
簡丹坐回在了沙發上:“沈思年,你是不是太幼稚了?今天這場麵,你以為硯台是白癡?我真服了你們了。”
見簡丹又要走,沈思年的爪子又伸了出去,一把抓住:“把話說清楚。”
這回,簡丹不走了,他又點了一杯清茶,把原本並不長的話給長說了:“你以為硯台喜歡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當初讓你不要跟他糾纏不清,因為你是沈曉若的妹妹,我必須提醒你,但是,你不要忘了,我跟死硯台是十幾年的兄弟。那晚,你喝醉了,說你跟何瀚宸是假結婚,那傻子就逼我去姐那裏戳穿你,結果,你倒好,既然已經跟姓何的假戲真做了,為什麼還要去招他?死硯台也是,要不是那年被你揍趴,他也不用回來麵對安家的人,可他偏偏對你這個已婚的不死心,還說要等你離婚。”
沈思年愣在那裏,順著簡單的話,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安如硯為自己做的種種,都在眼前,揮之不去。劇照事件之後,是他第一時間表露出了信任,並幫她決絕了麻煩;即使明知她的工作能力不行,他還是在靳老爺子麵前替她說盡好話,處處維護她;她傷心的時候,他也會陪在她身邊,想盡辦法來幫她;雖然常逗她,卻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做過出格的事,他說過,他被當成小三不要緊,他不會讓她的名譽受損。
沈思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簡丹的茶杯已經見底,他喝完了最後一口,果然地站了起來:“你算什麼?憑什麼把別人對你的好都當成理所當然,有些愛,你受不起,以後,他的私事,你也少插手。”
沈思年又坐了好久才離開,跟過餐廳門口,她下意識地看了左邊窗口的位置,那個位置上,已經換了一批客人,安如硯明明知道是她和林小雲製造的這個巧合,卻還要找來簡丹幫她的忙,簡丹說得對,她算什麼?憑什麼這麼耽誤安如硯?
頭痛得快要爆炸了,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就這樣,一路走著,一路哭著,一路吹著冷風,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鑰匙在鎖孔裏轉了半圈,門從裏麵被打開了,原來,工作累了,心情不好了,回家有人等著,替自己打開門,是這樣一種美好的感覺,她抬頭,對他笑,他心疼地把她往懷裏摟了摟,她將臉埋進他的懷裏:“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