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年冷冷地看著她:“你宮廷劇演多了吧,你要是敢跳,早就跳了,還在這裏說了這麼多廢話,就算你跳下去,何瀚宸也不會不要我,更不會回到你身邊,而你,隻會失去唯一一次當母親的機會,你沒這麼傻。”
“這就是我們在他心裏的區別,你即使做錯再多事情,他還是會原諒你,保護你,愛你,你是第一個,能從心底擊垮他的人。而我,為他做再多,也是徒勞,你要是放棄他,會遭天打雷劈的。”夏蘿拉說完,起身往病房走去,沈思年叫住了她,“你的孩子是誰的?”
夏蘿拉回頭一笑:“戴一天的,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是我的報應。”
戴一天?沈思年再一次猶如五雷轟頂,夏蘿拉居然懷了那個害死她弟弟的男人的孩子!
原本覺得全身無力的沈思年,在長椅上不知坐了多久,才找回了一些力氣,她幾乎覺得自己走出醫療中心的時候,連腳都是軟的,每一步都是踉踉蹌蹌的,就連保安也帶著震驚地目送她的背影飄走。
朱亦芝說何瀚宸還在G市,還也把地址寫給了她,可沈思年拿著那張紙條,坐在出租車上,始終沒有將地址報給司機,司機往市區的方向開得很慢,不是忘記問,而是不敢問,沈思年現在的臉色,可以用煞氣十足來形容,但凡是對恐怖事物有恐懼心理的人,都很難向她開口。
車子一直慢行出二十分鍾,沈思年才鬼附身一樣,讓司機把車子開回了劇組,她現在好想大醉一場,一切都亂了,亂套了。
而這樣的人選,除了崔玉琳之外,她想不到任何人。
在車子上,沈思年打電話給崔玉琳,她不想被劇組的人,甚至是媒體的人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如果這樣被拍下,明天不上頭條才怪。
沈思年讓司機停在了影視城外麵的一家酒店,即便是過了國慶的長假,包廂還是被訂滿了。沈思年記得在公司看到過安如硯報銷的賬單上有這家酒店的簽單,她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靳氏副總的頭銜,第一次讓她覺得用起來很方便。
崔玉琳趕到的時候,看到沈思年的臉,發出了一聲歎息:“沈製片,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沒以為你是來討債的吧?”
沈思年沒理睬她,隻往她的酒杯裏倒滿了紅酒,她沒有點任何菜,隻讓服務員上了兩瓶紅酒,她想大醉一場,什麼事都不管,何瀚宸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崔玉琳拿著酒杯,並沒有喝,而是奪下了沈思年手裏的杯子:“這到底是怎麼了嘛!”
沈思年對她苦笑:“陪我喝酒吧,什麼都別問。”
崔玉琳沒轍,誰讓她官大不止一級,兩人喝完了一瓶之後,崔玉琳的電話突然響了,她吱吱唔唔地回了對方幾句,對著隻顧著喝酒的沈思年說:“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酒吧,環境不錯。”
沈思年的眼神像是失焦的娃娃,點了點頭,不管去什麼地方,現在的她,隻要有酒就好。她拿起了包包跟著崔玉琳走了出去,並沒有看見身後的安如硯,在看到她的時候,用力地抓住了何瀚宸,“放心,崔玉琳會照顧好她,如果不擺平你們公司的混蛋副總,你們的處境隨時都會有危險。”
何瀚宸一拳砸在牆上,“我一定要莫昆不得好死。”
安如硯這一次,是以靳氏副總的身份陪何瀚宸約見支持何進的財務總監,如果被莫昆的人發現,大不了就以靳氏想要高薪挖牆角,遭拒絕的理由去應付外界。
雖然靳氏和進韋集團目前還是對立的,但何瀚宸和安如硯共同的目標,就是讓沈思年不再生活在未知的危險中,何瀚宸也明白,隻有自己坐在總裁的位置上,才能給沈思年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隻有讓莫昆那個混蛋進局子,他才能放心地讓她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而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證據。
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特別容易喝醉,沈思年把伏特加當水喝,她的酒品向來不好,沒過多久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聰明的崔玉琳,正在絞盡腦汁地破譯她給出的訊息,她總結為:沈思年目前有危險,何進公司的副總想利用她來牽製何瀚宸,從而讓何瀚宸放棄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