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鯢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他的奴仆,憑什麼讓出去?
換錢?
有人重要嗎?
“人,我是一定要留下。”
嬴長生懶得繼續聽他們廢話,直接下達最後通牒。
“識相點兒,你們就趕緊離開,今後別再來打擾我們。”
“若你們執意殺她,那就別走了。”
嬴長生左手一揮,玄鳥順勢而起。
雙翼張開時,鋒利的羽刃帶著寒光,原本通體火紅的羽毛上竟然有著星星點點的彩韻。
乍一看,隻怕都會誤以為那是鳳凰!
雪女瞧著這一切,要出手的心便越發迫切。
她清楚,這些羅網殺手出手必須見血,嬴長生現在貿然入場恐怕也會成為他們的劍下亡魂。
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恐怕後半輩子都心中難安!
然而,有人先動了。
“小子,別太狂妄了!”
在嬴長生的刺激之下,魍魎率先按耐不住,直接出擊。
他本就擅長輕功,一步一踏之間更是行蹤詭異,難以捕捉。
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成為他的劍下亡魂,至死都找不出他的蹤跡。
然而嬴長生才不會給他近身的機會。
現在的他離築基隻剩一步之遙,還不是和這些築基一階的人打近身戰的時候。
他在魍魎動身的那一瞬間發動血霧,同時驅使玄鳥禦風擴散血霧的範圍。
本就漆黑的夜晚,哪怕有了月亮的照耀,也僅僅隻能保證看清彼此。
而有了血霧的加持更是讓他們難以確定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視線受阻,魍魎的步伐也隨之慢了下來。
可沒等他反應,一道水劍破空而來,直接擦著他的麵頰而過,留下一條血痕。
唯一不依賴視覺的。斷水,在聽到動靜後迅速高喊出聲,讓眾人朝著自己的聲音方向。
“霧中有其他東西,注意,不要被偷襲!”
離他最近的真剛猛然一震。
然後是他的水平也無法透過血霧探查霧中究竟有什麼東西,他趕忙問斷水能不能大致判斷出那物的大小。
“他們是不是還有幫手?”
然而斷水原本的篤定神色卻在瞬間變得難看。
“真剛。”
他沙啞地說。
“霧裏麵的不是人,是怪物!”
聲音落下,眾多水箭自霧中出現,直指他們的命門。
若飛身為殺手的警惕性早已練得出神入化,隻怕現在都將被水箭釘死在地上痛不欲生。
“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不容易回到斷水身旁的魍魎氣急敗壞地抹了一把臉。
手上一如既往是一把血。
自傷口出現後,不論他臨時敷上什麼傷藥或是推動全身真氣嚐試愈合傷口,都毫無效果。
仿佛有什麼正在自傷口不停的侵蝕著他的身體,乃至是精神。
“我不知道。”
年齡最大,見識最廣,一直沉著冷靜的斷水,此時聲音都在發顫,身旁的五人都能夠感受到。他的驚駭。
“我隻知道那東西很大。“
“貌似能夠遮天蔽日,甚至他的出現還帶著海浪聲。”
似是遲疑,斷水停頓了些許,隨後篤定地接著道。
“是浪,是隨時能把人掀起的滔天浪潮!”
“它與風聲不一樣。”
若換成是別人,真剛等人隻怕早已嘲笑起那人癡人說夢。
墨家機關城及周邊區域別說是浪,就連一條特別大的大河都難找。
可做出判斷的是斷水。
他說有浪,那就證明這霧裏麵真的有這種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該死,驚鯢到底搭上了什麼人?”
六人暫時不清楚霧裏的情況,隻能盡可能地躲開襲來的水箭。
可站在遠處的雪女卻瞧得清清楚楚!
他看見了那時嬴長生與高漸離對陣時,出現在嬴長生身後的九頭虛影!
遮天蔽日的滔天巨浪以及龐大的身形,自高而下,用高傲的眼神睥睨著霧中不知真相的六人。
仿佛隨手出擊便能將他們直接拍死在地上。
更讓雪女驚訝的是。
那道虛影聲勢浩大,連她都聽到了巨浪的聲音,周遭本就是居民城鎮被擾醒的人也肯定不在少數,可直到現在無一家亮燈,無一人外出可見。
這道虛影出現之時,周遭或許已然成了一個小結界。
“也可能隨時用著的心情而動?”
雪女稍作判斷,將視線落在了嬴長生身上。
她不知道嬴長生能否注意到自己,可她的視線卻無法從嬴長生身上移開。
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撒嬌的少年竟然有著這麼大的本事?
待水箭已經消耗過六劍奴,並給他們造成一定傷害後。
嬴長生收回部分氣血,將血霧的濃度降低,露出了他的身形。
已經被騷擾式攻擊惹惱的六劍奴正欲開口唾罵。
他們雖為殺手,但大多都是堂堂正正攻擊,從未使過這等陰損手段著實讓他們惱火。
通過隱藏在水霧之中攻擊他們?
這是何等卑劣的手段!
然而沒等他們開口,那自霧氣消散後展露出的龐大身形,卻讓眾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