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為何這次沒有行罰它們。”黑衣人懷抱白衣女子尾隨在魔君的身後。現在仔細看來才發現他整個連人帶身體仿若緊緊束縛在一件漆黑的鬥篷裏,完全看不到半分真實的樣子。陰暗的感覺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如同幽靈鬼魅行走在這條通往黑暗的路上,融為一體。
隻是他的聲音卻出奇的好聽,暖融融的仿佛聽見春日東升,初雪融化的滴答滴答聲音,溫暖清新。讓人一時間有種忘卻所有憂愁的舒適。
“我另有打算,那群沒用的暫且不用管它們。子夜,近日我可能會遠行,你替我好好留意人間動向,一切待我回來自有安排。”
“是,屬下知道了。”
近到深處,眺望之下,浩然城池,重重相依,仿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另一個人間。乍眼看去,層台累榭、畫棟飛甍、重橫交錯、重巒疊嶂、飛閣流丹直穿雲霄,美輪美奐間,磅礴氣勢尤勝未減,直叫人歎為觀止。
恐怕任誰也不曾想到和相信此等瓊樓玉宇會是傳說中恐怖的魔域之城。撥開黑暗,一個比人間還要富麗堂皇、美麗上百倍的人間仙境。
兩人進入城門,一路上穿過重重殿閣,不時有魔族之人跪安,直到內閣大殿,子夜放下白衣女子,魔君示意他離去。子夜沒有多問一句。
子夜深刻地了解作為屬下什麼是該問與不該問。即使跟了魔君不少的日子,他仍然無法猜透這個高高在上,掌控魔界,淩駕於上——魔界皇者的半分心思。但至少他知道一點:他現在不該多問什麼,這個年輕女子顯然對魔君有一定的價值。魔君從不救無關之人,而且是女子。
大殿,空落落地...
隻剩下他們。
他負手而立,冷漠的眼裏倒映出床前。
床前,雕花鏤空的白玉床上一名女子靜躺著。女子眉若遠黛,膚如凝雪,一身白衣超然如塵,宛若九天玄女落入凡塵。隻是那緊閉不安的雙眼以及微微皺起的眉頭,好似在夢中遭遇到什麼極大難過痛苦的事情,麵帶苦痛、淒悲。
“軒,你不要走。”女子突然一聲痛呼,坐起身,睜開了眼,汗滴打濕了額邊。
“你醒了。”玉桌旁,魔君轉過了身。
她到這一刻才看清對方紫色麵具下,那一雙帶著冷漠的雙眼,浩如銀河,卻那麼地冷若寒徹。一下拉開了與人的距離。猶如麵前有道無法跨越的溝壑與疏離豎立在兩人之間。哪怕如此的近距離。
也便是這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碰觸,她的心忽然沒來止地隱隱作痛了起來。
“你沒事吧。”
麵對胸口無故的心痛她不明所以,無措的同時生出些恐慌。撫了下胸口,她搖頭,突然有些好奇為什麼這個男子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是這麼的冰冷無度。微微低身,她答謝道:“公子剛剛的救命之恩,姝嫣因要事在身,暫時可能無法答謝,隻好先在此謝過了。”她性子冷淡,卻是個有恩必報的人,說著就要行答謝之禮。
“不必了。”魔君回過身,綢織般披散的長發遮擋住他紫色麵具下那雙漆黑的雙眼。“姑娘,你到此可是為借我魔族開天魔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