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許老伯的了解,大體猜想山妖多生活在後山的那片深山裏。山妖晝伏夜出是否正說明白天是他最虛弱,最容易對付的時候?赫煜和姝瀅決定一探究竟。
兩人越往深處,越發現鬱鬱蔥蔥,,盤跟錯節,參天古木交縱遮住了陽光,裏麵一片霧朦,分不清是霧氣還是瘴毒,辨不出方向。赫煜一路緊緊拉著姝瀅,一邊手持火把,盡量繞過霧茫,認真辨別方向。
赫煜邊走邊道:“瀅瀅,你不該來的,我一個來就行。”
“不,我不放心。至少我跟你一起,就算那山妖偷襲,我也可以幫幫你。”姝瀅一臉歡笑。似乎在她的世界全是快樂,就算難過她也能輕鬆忘掉。赫煜轉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歡樂的模樣,許些羨慕,跟著微微笑了。
“對了,瀅瀅你那把雙月劍呢?怎麼見你醒來卻未曾使用過。我聽姝姐姐說過,雙月劍乃軒師叔所贈,頗有靈力,等下若是山妖出現,你也好用來防防身。”赫煜一路牽著她向前,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異狀。
姝瀅眼神閃爍,片刻笑道:“喔,雙,雙月劍呐,在南海之境的封閉空間裏我已經還給了姐姐。雙月劍畢竟是大哥哥贈送給姐姐的,留給姐姐也好做個念想,對不對?嘻嘻。”說完,姝瀅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赫煜拉著她,繞過一處堪比人高的綠色植物,說道:“也對,雙月劍本是辰軒師叔贈與姝姐姐的,你做的不錯。等過段時日,我再為你尋一樣防身。”
“好。謝謝赫煜。”姝瀅笑容燦爛。
赫煜打趣道:“不是說好在村落裏我們是一對新婚夫婦,你應該叫我相公才是嘛。”
“我們,我們畢竟還沒有成婚...”姝瀅羞紅了臉,低低回道。
赫煜慷慨笑道:“算了,待你我成婚後,再叫也好。”從未覺得灰暗的生活有一天會重新燃燒。
行到一迷霧處,兩人老是團團打轉,怎麼也走不出去,看不清來處也看不清去處。
姝瀅納悶道:“怎麼回事,怎麼我們老是在這裏走不出去?”
“這裏應該是設了什麼迷障?且讓我看看。”赫煜雙眉緊鎖。若是以前,興許一道符印便能破解,而今,物是人非,他已經與落雁峰劃清了界限。罷了。他甩掉腦中紛紛擾擾,右手握緊天遨劍,左手豎訣,劍身如水般火焰騰起,反手一劍插入地下,劍氣震蕩,帶動衣角翻飛,餘波四起。
“砰”一聲不大的聲響,左側迷霧散開,露出一條彎曲小道。
“赫煜,你看這裏出現一條路。”姝瀅吃驚道。
“應該就是這裏。你稍後跟在我身後,萬事小心。”見姝瀅點頭同意,他手握天遨行走在前。小道兩邊峭壁高聳,往裏深入,出現一個山洞。赫煜攔住姝瀅道:“裏麵不知道情況如何,貿然進去危險難測,你留在這裏,容我先進去探探底。”
姝瀅一臉認真,反對道:“不要,要麼我們一起進去。否則,我絕不同意。”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一起進去,萬一有什麼也好有個照應。”別的什麼,姝瀅她都可以聽他的,唯獨有危險的不可以。
“好吧!但是你必須跟在我身後,千萬不可大意,也不得衝動,以免打草驚蛇。”赫煜不停的叮囑著她。
山洞幽長,陣陣陰風夾著好大一股腥臭撲麵而來。兩人憑借火燭,掐緊鼻子,難聞的皺起眉頭。
“哎呀。”姝瀅被腳下所絆,差點摔倒。
赫煜示意她不要出聲,她捂住嘴,兩人方才透過火光,見到腳下白骨累累,驚駭失色。可想這山妖到底是害了多少人。這裏地處許老伯的村落最近,難怪幾個月來,除了攜走幼兒被他們撞見那晚,極少再去村落,隻怕是當初攜家帶口離開村落的百多口村民俱是送了山妖之口,化為腳下重重白骨。想到此,赫煜氣憤滿腔,握劍的手緊了又緊。天遨好似感應到主人的心情,劍身光芒一亮。
姝瀅同感,與赫煜對看一眼,跨過白骨,往深處行去。越往裏麵,越發現更多的是像剛剛被啃咬過,剩下不同部位不同髒器的屍體。地上到處流淌著或幹透或腥紅的液體,混合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即使同為妖的姝瀅一個忍不住跑到牆角幹嘔了起來。赫煜亦是差一點沒忍住嘔吐出聲。
因為姝瀅身處牆角,透過洞壁看見另一個洞室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正蹲牆角,全身卷縮成一圈,發抖的厲害,嘴裏喃喃有語。想到怕打草驚蛇。姝瀅特意小聲呼喚道:“赫煜,赫煜你快來,這裏還有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