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伯是驅車老手,速度相比,回去的時間稍比赫煜和姝瀅來千刃峰晚上半日,已經是非常快了。在妖族宮殿的大門口,姝瀅連番感謝,奇怪的是按照之前說好,到了妖族定重謝於老伯。老伯卻撚須一笑,道不過是與姝瀅開個玩笑,既然是順路,何來感謝。
拒絕姝瀅的好意,老伯稱朋友委托之事刻不容緩。一聲拜別,老伯驅車朝妖族宮殿外一處身居要職的府邸趕往。
姝瀅轉念想想以後等她和赫煜離開妖族,多的是機會感謝報答對方,旋即朝門口守衛拿出令牌,兩名兵衛很快跑來抬起赫煜,隨同姝瀅去往赫煜住過的寢殿方向。
離得寢宮近些,之前巡邏和守衛紛紛見過赫煜行主下之禮。即便這個主上昏睡不醒。姝瀅伸手招來三兩個衛兵,讓他們趕快通知四大長老和藍衣姑娘前來。
不大一會兒藍衣接訊先到,接著四大長老陸續到場。姝瀅立馬請水長老替赫煜瞧瞧。水長老摸摸自己的肥頭大耳,滿腹疑問喃喃道赫煜蛇毒清了大半,即便餘毒未清導致昏迷,兩日也該轉醒了呀?雖說妖有妖的診斷術,人有人的醫治法,按照人類的牽脈問診不是他的長項,他大概還是略懂一些。
奇怪的是當他牽脈探聽,無意間觸碰到赫煜頭部息息相關的脈絡,感知對方的意識浮動好像很大,時而強烈時而薄弱,起伏不定?
水長老多年來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正要進一步查探。姝瀅眼尖,斷定任水長老繼續下去,鐵定發現不對。左右聽水長老的意思,赫煜蛇毒沒事。連忙打著哈哈道,赫煜近日操勞,加上奔波趕路,後上千刃峰身上多處受傷,流血過多,加之蛇毒未清,所以才會遲遲昏迷。所幸他尋到了鳳岩花。
風岩花,四大長老一聽這個名字,瞬間被它所吸引,整個心思全在了這朵花身上。為了保證花的完好。在千刃峰時,姝瀅就從赫煜的身上取出。她掌心一翻,一朵七彩光芒的花朵飄立其上,成功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眼看大王有救,眾人迫不及待。包括藍衣也是滿臉喜悅。幾人拿著花便要出了寢殿。姝瀅追問道:“水長老,你看赫煜的蛇毒該怎麼辦?”
“喔!姝瀅姑娘請放心。我隨後遣人為二殿下送上幾副調理和清理餘毒的藥,相信不日便能醒來。”說完,一門心思撲在搶救妖王的事上。
藍衣順道安慰她一句,跟隨四大長老離開了殿門。
姝瀅一聲歎息道:“赫煜,你見著了嗎?你一心為妖族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你的性命還不及你大哥的安危來的重要。”有時候她真的替赫煜感到不值。可是那又怎樣。赫煜有他的職責。這些話隻能是她一個人無人的時候念叨念叨,斷不可能說給赫煜。否則赫煜的心又該何處安放。
反之想想多虧這鳳岩花,不然她還真不知要如何轉移水長老的注意。避免水長老察覺赫煜的意識裏還存在他們二殿下前世曜朦的神識。
她握緊的手緊了又緊,張開,望著手中呈花瓣狀的物什,她陷入陣陣猶豫。難道真的別無它法了嗎?倘若赫煜真的出現意外,她也不會獨活於世。
好吧!她便和赫煜賭這麼一次。曜朦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欠你的,我會千倍萬倍還給你的後世,期望你成全我們。她深深閉上眼,睜開是堅定的目光。
姝瀅早已遣退門衛,起身關上殿門,回到床沿,指尖粉光浮現,縈繞物什,將它毫不猶豫放在赫煜額間。赫煜師伯說此物會透過赫煜額間朱砂,遊走進他四經八脈,淨化掉他體內的魔障妖氣。讓他不受其控製左右,恢複如初。
果不其然,那枚物什忽然幻化一道細小的光暈融入進赫煜額間朱砂裏。她安靜等候。不料,沒過多久,赫煜突然眉頭皺起,雙目凸顯,痛苦異常。與時額間朱砂像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紅光似線從中蔓延,摻和著黑色金芒片刻包裹住赫煜。起先三樣光芒還算平等。漸漸的紅光和黑煙蓋過金芒,大有吞噬掉金芒的陣仗。
姝瀅嚇得手足無措,眼見赫煜整個身軀卷縮在一團,在床上來回滾動,雙手痛苦的抱住頭。
“赫煜,赫煜你怎麼了?”姝瀅跑過去,奈何赫煜疼痛難當,隻覺頭疼欲裂,像要炸開一樣,滾動不停。姝瀅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啊!”赫煜痛苦難忍,一聲大吼,滾落下床,雙眼驚現滔天紅光。他扶住頭,顫巍巍爬起身,周身置於紅光黑煙之中,仿佛一尊惡魔,望著驚慌失措的姝瀅,痛楚萬分道:“瀅瀅,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麼?我現在好痛苦,好難受。”還沒說完,又抱住頭,痛得跪在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對不起。”姝瀅想要靠近赫煜,被赫煜痛苦之中,製止道:“不要,不要過來。我現在快要控製不了自己,整個腦海快要瘋掉,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你快、快走!”赫煜拚勁全力忍受,整個臉完全扭曲,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