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天之前倒是聽那萬聖門的趙旺財提起過太子大婚之事,但是他本以為娶得無非又是什麼王公大臣之女,所以當時也並未在意。豈料今日又聽石勇說起此事,方知那太子娶得竟然是夏蘭國的公主。
夏蘭國位於雲霄國的西部,兩國常年交戰,勢如水火,又怎麼會突然之間結盟了呢?
石勇看出柳雲天有所疑惑,於是解釋道:“據說是因為那夏蘭國的皇帝年事已高,而其子尚且年幼,他擔心自己去世之後有人會趁機犯上作亂,所以便想著先與我國修好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原來如此,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響的!”柳雲天冷哼道。
“但是兩國一旦結盟,那麼公孫老兒的皇位就坐得更穩了!”石勇眼露凶光惡狠狠地說道。
柳雲天長歎一聲卻似乎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大驚道:“難道你打算刺殺夏蘭國的公主?”
石勇點頭道:“如果那夏蘭國的公主真的死在了京城之內,我看那公孫伯顏這老賊還如何向夏蘭國的皇帝交代!”
“自古帝王地,由來車馬喧。”更何況今天又恰好趕上京城裏在舉行廟會,熙熙攘攘的人群,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柳旭堯隻好翻身下馬,隨著人流緩緩而行。
柳旭堯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因為他想不通為什麼柳雲天會突然與他分別,而且還要他在今日之內必須要離開這裏。正思索間,突然聽到前麵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一條長長的遊街隊伍迎麵而來。
人們紛紛駐足觀看,喝彩不斷,隻見那隊伍中有舞龍的、舞獅的、踩高蹺的、扭秧歌的……各種各樣的表演讓人眼花繚亂。而柳旭堯也畢竟是少年心性,見到如此熱鬧的場景便不自覺的停了下來,其中最令柳旭堯讚歎的是那一輛輛風格迥異而又光鮮亮麗的巨大花車,無論是神仙妖魔亦或是花鳥魚蟲,所有的造型都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精雕細琢一般。
但是當最後一個花車駛過之時,柳旭堯卻見周圍所有的人都對其嗤之以鼻,不停地有人拿著蘿卜青菜或者石頭雞蛋朝著那花車砸去。
“大叔,為何大家如此討厭這個花車呢?”柳旭堯不解的向周圍的人打聽道。
“你是外地來的吧,你仔細看看那花車上的人是誰?”柳旭堯抬頭望去,但見那花車上麵的造型別致竟是兩個粘連在一起的人,其中前麵那人衣著華麗,麵露凶光,而在其身後則是一個卑躬屈膝,滿臉諂媚的胖子。
“這兩個人是誰啊,為何人們這麼痛恨他們呢?”柳旭堯看完之後反而更加迷惑。
“唉,你年紀還小難怪不知道,前麵那個人就是原來咱們雲霄國的皇帝淩九尋,後麵那個人正是大奸臣林淵,這一對君臣當年可是把咱們老百姓們害苦了,這不當今皇上每到逢年過節的時候就派人拉出這個花車出來溜溜,一來是為了警示群臣,二來則是為了讓大夥們發泄發泄。”
柳旭堯聽完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心道:“當今聖上能夠以史為鑒,時刻反省自己,看來也算得上是一位明君了!”
柳旭堯本來還想再多看一會兒,但又突然想起義父柳雲天的囑托,於是歎了口氣繼續地向前走去……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美麗女子在眾人的驚歎聲中款款而行。但見她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溫婉柔和的秀發仿佛瀑布般垂落而下直到腰間,而頭上的一隻翠綠色的珍珠發簪,更是襯托出她那高貴優雅的氣質。
而在那白衣女子身後,則是一個身穿黑色短衫的冷麵男子。隻見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橫臥著一對英挺的劍眉,漆黑的雙眸裏卻散發出銳利的目光。修長高大的身軀宛若黑夜裏的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咱們還是快些走吧!”那黑衣男子望著前麵不時駐足於商販前的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
“你就這麼想早點與我分別嗎?”白衣女子驀然回過頭來,略帶哀怨的瞅了那黑衣男子一眼。
那黑衣男子便不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那白衣女子見他像個死人一般毫無聲息,於是歎了口氣,又繼續在集市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
但是還沒走多遠,她的眼睛就被一個造型別致的琥珀吊墜給吸引了。雖然這個吊墜不像鑽石般光彩奪目,也沒有黃金般的富貴奢華,但是它那充滿神秘感的淡黃色花紋卻似一滴滾燙的熱淚,道盡了這人世間的滄桑。
當她正要伸手去拿這個吊墜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人稱讚了一句:“好漂亮的吊墜!”
還沒等這個白衣女子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琥珀吊墜便已被人從那貨架子上摘了下來。
她循聲望去,但見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少女正欣喜地拿著這個琥珀吊墜仔細地觀賞著。隻見那人臉同新月,肌若白雪,眉似細柳,眼如朗星,即便是像她這般美麗動人的女子也不得不從心裏由衷的讚歎一句:“好一個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