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坎以魔法立國,女王本人對魔法修行也甚為著緊,對院長的意見深表讚同。法覺寺在南方塔寺中地位崇高,主持得肯**師法力高強,與同是南方塔寺出身的索裏爾有些源源,依梅利婭轉向索裏爾,希望聽聽他的意見。
索裏爾道:“陛下,實不相瞞,我一直想見識見識法覺寺的封印力量,雖沒可能揭示它,起碼也想觀摩一番。我想乘機拜會一下得肯法師,共同磋商此事。”近年來索裏爾潛心修煉秩序魔法,進步甚微,深知係本身法覺所限,對法覺寺早就心生向往,但一則法覺寺密塔乃王國禁地,二則國事繁忙,有心無力,此刻得院長如是說,倒也躍躍欲試。
凱恩聽大家這麼說,也已怦然心動,便以懇求的眼光朝姑姑望去。
依梅利婭正思索間,索裏爾又道:“我可以帶凱恩前去,他有揭示密塔的經驗,正好同得肯法師探討一下。”
凱恩大喜,興奮得俊臉含笑。
依梅利婭道:“我考慮此事不急在一時,你們可與得肯法師商量行事,看有無把握。法覺寺地近艾斯哥要塞,你們可順道勞軍。與野蠻人對峙日久,彼若不退,可以出擊。”
依梅利婭已命巧匠將白珠鑲在了諸神之劍的劍柄上,讓凱恩帶上,阿坎工藝舉世聞名,諸神之劍經此點綴煥然一新,凱恩握劍在手,心中湧起莫明的興奮。
數日後索裏爾將國事安排停當,點兵數千,帶上凱恩,辭別女王,先赴法覺寺探寺,再赴艾斯哥勞軍。
這次索裏爾的隊伍中尚有一位不速之客,出城後方令凱恩大吃一驚,索斐偷學到凱恩金屋藏嬌的秘密,早已藏在車內,索裏爾無可奈何,凱恩卻歡喜得很。
索斐較半年前秀美很多,此時更是歡天喜地,不住詢問凱恩數月來所見所聞。凱恩得此忠實聽眾,自不免添油加醋,神侃一通,聽得索斐目弛神離。索裏爾含笑不語,甚覺寬慰。
一路上索裏爾教兩人一些魔法知識,想起塔努說凱恩似更適合學習生命魔法和死亡魔法,於是便著重教他一些高級一些的死亡魔法。索裏爾精研秩序魔法,後來涉獵死亡魔法,成為法力高強的暗影法師,雖然具備鬼神力量,但當時死亡魔法尚無體係,索裏爾隻能憑借在舊世界獲得的魔法知識自行參悟。舊世界以陰陽五行為基礎的魔法體係在新世界似無用武之地,魔法師們一致認為是由於新舊世界的環境差異造成的。索裏爾後來修習生命魔法有成,成為王國繼依梅利婭之後的又一個大魔法師,由於鬼神力量與精神力量是兩種對立力量,索裏爾自然無法同時掌握,故生命魔法能力較死亡魔法為弱。他的生命魔法知識早已傾囊相授教給凱恩,死亡魔法卻未曾教過,此刻凱恩修煉之下效果甚佳。索裏爾對凱恩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甚感驚訝,更對塔努的見識感到吃驚。塔努以兩指之功競能測出凱恩體內特異能力,當真聞所未聞。
索斐見凱恩今非昔比,有些妒忌,原先兩人同時受教,秩序魔法凱恩原不及索斐,令索斐十分得意,半年不見,凱恩的生命魔法和死亡魔法均獲小成,而索斐的秩序魔法這一項也未能競功,不由鬱悶。索裏爾告誡她莫要貪多務得,需努力學好秩序魔法方可,而且年齡尚幼,無須急躁。
不數日,索裏爾將自己掌握的死亡魔法知識傾囊相授,凱恩學得很快,不僅效果顯著,而且意猶未足,索裏爾暗覺慚愧,這些年忙於國事,魔法修為進境有限,頗有愧為人師之感。想起法覺寺住持得肯**師學究天人,凱恩如能得他指點一二當受用終身,不知得肯對凱恩異能有何高見。
其實凱恩雖有與生俱來的生死對立力量,卻也未必能同時練好兩種魔法能力。新世界的魔法體係分體、功、用,三位一體,體是能力,好比水往低處流,但若無水,自也無流;功如蓄水,用如渠引,三者不可偏廢,尋常人若無體自也可練功,比如平地蓄水,威力自然平平。凱恩胸中丘壑與生俱來,但憑自身能力練至水到渠成談何容易。死亡密塔的力量比如江河倒灌,本極凶險,仗“孟婆湯”之功,方才轉化陰陽,取得平衡,高澤斯以魔法水蛭吸收化解,凱恩方能渡過常人難越的天塹,使生死兩種魔法力量相依相存,並產生“吸血”異能,身體始終處於如饑似渴狀態,交戰中對生靈吸血,對死靈吸魔,實乃異數。此後凱恩得伊凡爺爺教授“龍之息”,這“龍之息”不是尋常的吐納功夫,更具有收攝死亡力量的作用,從此將凱恩的生死力量納入正途,始無反嗜之憂,種種機緣巧合,方令凱恩突破傳統魔法禁區。
科伯特的“孟婆湯”本也企圖收“龍之息”的功效,科伯特自不能嚐試,如由高澤斯試用,則他苦心修煉的死亡力量雖不至於毀於一旦,必被抵消大半,但他的半死之軀或者能恢複一些生機,從此陷入“三分像鬼、七分像人”的尷尬境地,科伯特獲此大勝,自當捧鬼腹而難禁其樂。
艾傑斯山脈橫亙於阿坎東南邊疆,為阿坎重要門戶。山上寺宇林立,是魔法師門修煉密法的聖地,尤以法覺寺地位崇高。住持得肯**師領袖南方塔寺,弟子遍布國中。
阿坎以秩序魔法立國,魔法體係分為南北兩派,以北方皇家魔法學院和南方法覺寺為代表,在建國初期的那場內戰中南塔北院的魔法體係獲得充分發展,由於以瑪格納斯為首的南方政權瓦解,南方魔法體係受到很大破壞,幸而得肯**師在這場內戰中保持中立,因此南方派係根基仍在。
索裏爾本出身南方塔寺,與得肯**師有些私交,一來國事繁忙,二來由於內戰的緣故,索裏爾實不想經常涉足南方塔寺。
索裏爾命隨從山下紮營,隻帶凱恩和索斐並數名隨從攜香火登山,得肯已在寺外迎候。
得肯將索裏爾引至方丈室內,小沙彌奉上茶來。
二人寒暄幾句,索裏爾便提起奈克羅斯死亡密塔之事,得肯法師已有所知,道:“靈峰塔原住持乃奈克羅斯蘇拉斯公爵叔祖,當年蘇拉斯年少氣盛,自恃其能,強要嚐試揭示封印,其叔祖憐其年幼,當麵以身相試,當場不治,蘇拉斯始打消念頭,曾護寺多年,直至為高澤斯所敗。不知高澤斯得何人指點,曾令封印短暫開啟,所釋放的能量傳入地下一隱秘處,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