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不過隻是虛偽的表象,當喜歡逐漸變成一種習慣,很難說清你還對我是否有感覺。
再遇到葉承天已經是在幾個月後的一個午後。
每次走在林蔭道下,我都喜歡微微仰起頭,一邊走一邊看著陽光透過碧綠而濃密的樹葉所散發出的嫩芽兒般的光,那光裏泛著青綠和鵝黃,寄托著我對未來最美好的向往。我那麼濃烈地熱愛著周遭的一切,那麼積極地對未來充滿希望,甚至於,我為葉承天找各種理由去開脫這背叛的罪責,他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他從不是不辭而別的人,他說過他喜歡我,怎麼會輕易背叛我們剛剛萌芽的愛情,去追尋另一個沒有結局的結果?
沒錯,我對一切都懷有希望,包括那個去找韓靜蕾的葉承天,我沒有對他完全死心,隻要他說出他的理由,我想我還是能夠重新接受他。從十三歲那年,我就認定了他,怎麼會輕易改變心意呢?
我一直覺得,我是熱愛生活的,隻是生活不愛我。
林蔭道的盡頭,我不得不收回目光,轉而投向嘈雜的街頭,十字路口,葉承天修長而挺拔的身材在人群裏格外搶眼,白色的短袖上居然印著大大的可愛的紅心,那飽滿的紅色將他整個人都充盈得富有生機和活力,我的心也隨著那顆櫻桃般的紅心而跳躍顫動。紅燈亮起,葉承天在馬路的那端,而我正在馬路的這端。他終究是要過馬路的,隻是時間問題,就好像他最終會來我的身邊,對不對?那顆一生一世的DarryRing終究是我的。我曾對自己說,這一輩子,不求大富大貴,隻願一生一世一雙人,生生死死不分離。
綠燈亮起,葉承天開始起步,他的手終於牽上她的,我望著那個在人群中的韓靜蕾,不知所措。她也穿著白色的短袖,大大的紅心刺得我雙眼發痛,那是情侶裝,不是嗎?他和他的女神在一起,唯美愜意。
我在人來人往中感到一陣陣的眩暈,耳畔還依稀有他溫暖的低語:“我絕不會傷害我的阿莫。”
都是假的,都是泡沫,全是騙我。
他最終還是要走過馬路這端,這該死的命中注定,讓我們不得不尷尬相遇。
葉承天,我想過無數個我們重逢時的情景,然而這是最壞的一種。
呼嘯的風聲突然從耳邊傳來,我一個晃神跌在路上,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膝蓋破皮,白色的裙子沾上了汙泥。我懊惱著,還要怎樣落魄?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我隻想讓你見到最美時的我,可是我們最終要以這狼狽的方式告別。
我的跌倒將他們的目光吸引,這該死的命中注定!想逃也逃不掉,有些事必須說清楚了才好。
我們坐在咖啡廳裏,談判。咖啡廳裏放著陳奕迅的一首老歌《好久不見》,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著沒你的日子,我是怎樣的孤獨。
葉承天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他說:“初夏,對不起。我愛的一直是蕾蕾。和你在一起,隻是為了忘掉她,重新開始。可是我......”我盯著他的眼睛,他卻避開我的視線,沉默了一陣,他看了看韓靜蕾,又望向窗外。
我的心開始逐漸下沉,下沉。這就是我從十三歲便認定了的男子!一種莫名地悲哀突然湧上心頭,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努力地仰頭,再仰頭,然後微笑,我不願讓自己更加可悲,更加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