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羈絆(1 / 3)

前言

梨花樹下,她淚光閃爍,那一劍直接刺穿了她的心髒,鮮血繼續渲染著她的嫁衣……

她忍痛向那人走去,每走一步,劍刃就向她心裏刺進一寸……

但,她的傷痛永遠不及她的心痛……

果然,這世間再強大的力量,也終究抵不過人心……

沒想到……我玄冰……居然輸了……

第一章

幾萬年前,天族曾與神獸族一戰,天地間頓時戰火彌漫,血流成河。此戰後,倆族仍舊難分伯仲,而芸芸眾生卻早已苦不堪言。天族言神獸一族放縱驕橫,毫無統帥之威,獸族更言天族貪得無厭,欲壑難填。

縱使兩者水火不容,卻無奈於當今之勢。停戰數月後,兩族便聯合下達告示,凡成年族人,則需與異族簽下契約,自此福禍相依,生死與共。此令一下,終換得萬世太平。

玄冰看到這,不經浮想聯翩,她何時也能像書上一樣,簽下一匹神獸,帶她雲遊世間,做個逍遙神仙,不過這事也隻能等到她成年以後了。

“玄兒公主”,聽見有人喚她,這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可還沒等她起身將藏書放回,那尋她的聲音便愈發的靠近。當她不知何去何從時,竟有一隻手在此時掩住了她的口鼻,將她向後拽去,她那發上係的鈴鐺便發出清脆的聲響。

“吱呀”的一聲門開了,那宮女剛進來便惹的一聲灰,邊咳邊喚了一聲,見沒人應,皺了皺眉就退了去。

她鬆了口氣,若真被那小宮女捉了去,又該被阿爹數落她不好好呆在宮殿內,偷來這藏書閣玩樂。

“小玄”耳畔響起那熟悉的聲音,這才想起來身後還有一人。回過頭去,沒想到還真是那人。

她微微低下頭,帶著尷尬的笑意道“原來是表……表姐呀,對了,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些事沒做呢,先走一步了哈”。她剛一轉頭連身子都沒來得及動,就被漓月硬生生的給掰了回來。

漓月垂下眸看著她,露出一絲邪笑“哦~,原來又是不好好學仙術,偷偷跑來藏書閣找趣,早知道就讓那宮女將你捉了去”。漓月得意的圍著她轉,她氣不過,抬起頭就向漓月懟道“你說我在此玩樂,那表姐在這作甚,難道……”。

漓月聽聞呆在原地,撇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玄冰笑道“該不會是又被師傅罰抄典籍了吧,這可是我第一百零五次看見你被師傅罰,哈哈哈”。

漓月頓時來了氣,大吼道“好呀,小玄,你別忘了這也是我第一百零五次救你,你竟然忘恩負義的嘲笑我,看我不將你捉了去”玄冰聽到便嚇的到處亂鑽,表姐那樣是要把她撕碎了填肚子,怎能不讓她瘮得慌。

兩人正打的難分難舍,忽而門開了,又是那個宮女,正巧瞥見了這一幕,公主是找到了,可怎會與他人犯衝,一時間不知該欣喜還是該犯愁。

淩霄殿中,她與漓月跪在一起,群仙們更是跪成一片,一會她父皇又打了個哈欠,勉勉強強的用手支撐著。她跪的生疼,壓著嗓子低低的喚了聲阿爹,在這天宮之上她更喜歡阿爹這個稱號,顯得更親近,可阿爹在平日裏是聽不夠她喚,但在群仙麵前卻不準她胡叫。

阿爹聽後暗暗的使了個眼色,她便知曉了。阿爹也想到玄兒,就示意的清了清嗓子,還沒等開口就被一人堵了回去。

敢堵阿爹話的自是蒼奕這個呆板的神仙,算是天上數一數二的戰神,不過近萬年來已許久沒了戰事。不知他那名號有沒有被眾仙家銘記,但就玄冰而言,他那多管閑事和固步自封的本領倒是長進了不少,可沒少讓她窩火。

蒼奕行過禮便皺著眉道“陛下可知玄冰公主頑劣,不僅拒學仙法道術,還跑去四處玩樂,今日若不是眾仙家欲邀公主,商討幾日後她成人禮的事宜,或許現在還不知公主身在何處,這是何等的荒唐。”

玄冰撇了撇嘴,正欲抵上幾句,不料那老家夥又侃侃而談“陛下,公主的事天地之間無人不知,她自出生那日起便是天寒地凍,雪虐風饕。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風雪從未消停過,那股可以控製寒冰的靈力,在我們古籍上隻記載過一次,擁有此靈力者,乃是帝王之昭啊!天地萬物無不俯首稱臣,可是,你看看馬上公主就要成年了,現在居然連基本的法術都不會,那股強大的靈力她今後又怎會控製的了,況且,那神獸族一定在虎視眈眈,一定想在公主完全掌控靈力之前,找準時機對我們天族下手啊……。”

玄冰聽的昏昏欲睡,在一旁扣手指玩。聽這老頭數落自己真的不好受,就迫切的轉向阿爹希望可為她說些好話來。阿爹仿佛聽進去了些,硬生生的愣在那,眼眸似水,思緒萬千。

看著阿爹的眼神,她知道,阿爹是在想阿娘,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可惜她連阿娘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生下她,阿娘就去了,隻留下一串藍鈴鐺,聽阿爹說那是浮生鈴,是阿娘希望她不負此生,健康快樂才贈予她的。阿爹親自將那鈴戴於她手腕,她也知道那鈴的重要性,那承載的不僅僅是阿娘的愛,更關乎她一生一世。少女天生愛美,她時常將鈴鐺係於發間,卻從未離身。

她也同阿爹,陷入回憶中。那蒼奕見狀,更是起勁的說來“這不久便是她十六歲生辰,按尋常神仙也到學法的時段了,還是讓公主早早的修身練法,將體內那靈力掌握自如,好造福我天族,本君猜想那一串破鈴鐺也控製不了多久吧”。

她聽到這話,便朝他吼去,“這是我阿娘給我的,豈容你說破。”她本想起身給他一頓嗬斥卻不料那麻木的雙腿早已不聽使喚,剛起便摔在地上。一旁方才插不上話的漓月見狀忙起身將她攙起,阿爹心疼的卻也說什麼話,示意讓漓月好好照顧玄冰。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他一直不讓玄冰練習仙法,也是怕那股靈力會因此衝破鈴鐺的封印,也會因此辜負了玄冰阿娘的心願,哪個母親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永遠活的這麼辛苦,這麼危險,這靈力如此強大,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玄冰還是個孩子啊,他也希望她能像普通孩子一樣,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過這一生。

蒼奕又想說什麼,跪在一旁的雲墨上仙踉蹌的起來,捋了捋衣裳道“不過是小孩子聽多法術道義,想偷偷懶尋點樂趣,日後便會明白的,上神何苦與小孩子過不去。”

蒼奕怒言“公主並非為平常孩子……

雲墨忙堵回去“好啦好啦,眾仙家也陪跪這麼長時間,也著實不易,陛下快讓大家散了吧”

陛下望見,也忙應了去,眾仙你一言我一語的發牢騷,邊說邊向殿外退去,堵的蒼奕欲言又止。頃刻之間,大殿的人便所剩無幾。蒼奕無奈也隻好揮袖而去,。

雲墨見狀搖了搖頭斂去笑意做了告別的禮,便隨著蒼奕離去了。

忘憂殿內,玄冰躺在床上望著手中的鈴鐺,若有所思。漓月在床沿呆呆的看著她“為何今日蒼奕會如此說這鈴鐺,知道這是你阿娘的留給你的唯一物件還怎麼說,真是太可氣了”。她慢慢抬起眼,嘴角輕揚,“他並非不歡喜這鈴鐺,這鈴鐺一來是我阿娘的,我阿娘是神獸一族,那老家夥自然是不滿,並且在我出生之時,這天族上下無一聖物可以抑製住我的靈力,而阿娘卻以這一串小小的鈴鐺輕易解決,他怎會不窩火”

漓月驚訝的望著玄冰,咽了咽口水,“小玄,沒想到你平日裏不學無術,分析起來卻頭頭是道的”。漓月又向玄冰身旁湊了湊,用肩蹭了她一下道“那然後呢”,玄冰一轉眼將鈴鐺係於發間“這鈴鐺隻要不離我身過久,那靈力也就不會衝破封印,也不知我阿娘是如何找來的這鈴鐺,不過,……一定很費心吧……也一定讓她很為難吧……。原來我一生下來就怎麼不讓人省心,…阿爹也從未提起鈴鐺的來曆……”

她歎了口氣,轉而瞟向漓月,眼睛放光“不說這些傷心事,那東西帶來了沒”。漓月也沉浸在玄冰的那份悲傷中,聽玄冰喊自己才想起有這茬子事,頓時冒火萬丈,“你可知我師傅為何罰我,就是為你尋他的酒,害我又去藏書閣呆了一整天,你竟還乘機取笑於我”。漓月雖說著卻也施了個法將酒從袖中取出“若不是你沒喝過,並且平日裏苦苦糾纏,我才不會理你。這老兒的果酒可香了,醇馥幽鬱,如飲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