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娃的魂兒該怎麼招啊?”外婆問祖祖:“這次做法會不會折您的壽?”
“不會的,寶娃是小孩兒,再說他的魂兒才丟也不久,容易找回來用不著太麻煩的方術。”祖祖語氣非常誠懇的笑著對周圍的人說:“麻煩大夥兒先回去回避一下,待會兒我要為我的謨謨兒招魂兒了,這裏生人太多了,它們兩個會害怕的。”
“哎!那大夥兒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知會一聲啊!”梁叔很慷慨的走出來領著大夥兒離開。
“寶娃兒平時喜歡吃些什麼?”待到眾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後,祖祖轉過頭來問媽媽。“到時候你去廚房煮1碗端上來。”
“寶娃平時就愛吃我包的混沌,要不我這就去也給您老煮一碗?”媽媽想了想說,以為是祖祖和我都覺得餓了,正準備拉著外婆一起去廚房。
“不用,隻煮一碗。不是給我吃,也不是給寶娃吃的。”祖祖擺擺手說。“記得一隻碗裝著,裏麵放根勺子。”
媽媽和外婆都紛紛有些疑惑的看了祖祖一眼,尤其是媽媽嘴巴都動了好幾次剛要開口想問些什麼,就被外婆一把往廚房裏跩去了。
這那到底是煮給誰吃的啊?一隻碗?兩根勺子?怎麼感覺像是我以前和小夥伴兩個人合夥著吃東西一樣。
我心裏也開始犯著嘀咕了。
不會兒,媽媽從裏麵拿來了一個海碗。外婆用勺子把混沌都盛到了碗裏,用提起飯鍋把湯了倒了進來。不多不少,剛好一海碗。
“我這就給寶娃招魂兒,待會兒那兩個魂魄就會從門口進來,吃這碗混沌,等他們吃完了後,我就會叫它們回到寶娃的身體裏去。”祖祖拿著一隻布袋,裏麵裝滿了麵粉,並舀著將那些麵粉挨個的鋪撒在我的床邊。
接下來輪到祖祖上場了。祖祖把海碗端到屋裏的一張桌子上,叫老爸去外麵端了兩根小方凳整齊的放在桌子旁,在拿一個土碗裏麵裝滿白米,上麵再插三根香,念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示意我們不要靠近那個地方。
我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外婆、老爸、媽媽遠遠的站了一會兒,都靜靜的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混沌和屋外門口處。
我想象著會有兩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調皮的男孩兒從門口進來,不驚動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躲著我們,從身後躡手躡腳的走近那個海碗。
也許是他們和我一樣喜歡吃了外婆包的混沌,聞到了混沌的香味跑來的,也或許是聽到了祖祖剛才那些念的那些聽不懂的話被召喚來的。
我在心理幻想著,也許當它們兩個趴下來把嘴唇靠近海碗邊沿時的模樣和我的吃相一樣貪婪。
我看了看祖祖,爺爺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海碗的方向,似乎他已經看見那兩個“孩子”在那裏吮吸油光點點的混沌了。我甚至看到他的耳朵正輕輕的側動,我想他似乎還聽見了那兩個魂魄吮吸混沌發出的“嗦嗦”聲。
我看到了微微祖祖輕歎一聲,他的眉頭正一點點的鎖緊,臉上的表情有疑惑、失望……
我的心裏開始納悶,祖祖的臉上為何會出現這種表情。難道說那兩個魂魄沒有來?
“吃完沒有?”正當我正準備想問祖祖到底怎麼了,他突然開口朝著那碗混沌的方向發問。
“恩……”憑空中我聽到有人再回答,聲音很輕很細,像是被一陣風吹過一樣。如果不仔細聽,很難捕捉到。那一刻我的心裏一陣激靈,甚至是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