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人,你養我一輩子。”她的手輕輕撫掠過他的臉,愛憐地觸摸著他的鼻梁,讓指尖感受著他灼熱的陽剛氣息。
“阿瑪和你額娘怎麼可能不讓你嫁人?”他由著她的手指探索。
“要不,我把自己弄醜、弄笨,總之,抵死不嫁人。”她苦澀地笑。
“傻瓜,不要做這種傻事。”他握住她的手,輕貼在唇邊。“我怕的是,就算我們想一輩子當兄妹,旁人也不會答應。”
月音的神思頓時凝住。
“是呀,額娘就已經對我懷疑了,萬一被她察覺,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拆散我們的!怎麼辦?”她緊張不安地抱住他。該怎麼辦才好?她隻想與他長相廝守,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們永遠不要分開?
永琅動了一念——不如帶著月音逃離慎靖郡王府!但是,他立刻推翻了這個念頭。帶著月音莫名其妙逃離王府,不隻他和月音會背負恥辱難堪的罵名,還會連累整個慎靖郡王府所有人都必須承擔出了一對****兄妹的羞辱。
“格格,夜深了,大阿哥該回去了。”百花在外頭輕輕敲了敲門。
永琅鬆開環抱她的雙臂,正欲起身,月音立刻抱住他的腰,把他摟得更緊。
“別走,留下來。”她充滿依戀不舍的雙眸深深凝瞅著他。
這樣的眼眸幾乎要融化他的意誌,勾走他的魂魄。
“我若是留下來,隻怕我們的關係會更早被發現,我們也會更早被拆散。”他咬牙轉開臉,扳開她環在腰間的手,害怕在她眼中就此沉淪。
月音失落地垂下眼。
“我們都必須要忍耐,好嗎?”他歎口氣,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把錦緞匣放入懷中後,轉身打開房門離去。
百花見永琅一走,立刻快步來到月音身前,前後上下打量著。
“格格,大阿哥沒對你怎麼樣吧?”
“他是大阿哥,你以為他會對我怎麼樣?”月音苦澀地一笑。
倘若他們要當一輩子的兄妹,他是不是永遠也不會與她有肌膚之親了?
護國寺老和尚之死驚動了朝廷,乾隆皇帝下令刑部查辦此案,最後查到了顯親王府衍格貝勒的頭上。
衍格為洗脫罪名,向乾隆奏請調查此案,乾隆自然不信衍格會是殺了老和尚的凶手,便放心將案子交給他去著手調查。
當衍格搜遍老和尚的外屋內室,都找不到龍珠的蹤影時,便猜測到一定是盜賊強行搶奪龍珠時殺了老和尚。但是,在搬移老和尚的遺體時,卻又意外看見老和尚右手旁以指蘸血書了四個小字——不必為難。“難”字的“隹”旁最後三劃尚未寫完,想必寫到此時老和尚已然斷氣。
倘若是盜賊惡意刺傷,老和尚為何會寫下“不必為難”四個字?老和尚明明知道龍珠的重要性,在一息尚存時,為何不留下盜賊特征或姓名等隻字片語,卻是要人“不必為難”取走龍珠的人?
莫非老和尚與奪走龍珠的人相識,並且有意放走他?
衍格無法向乾隆清楚奏明老和尚是因龍珠而死,除了他和老和尚知道龍珠的存在以外,並無人知曉此事,他隻能以老和尚蘸血寫下的遺言中推算判斷,向乾隆回奏老和尚與刺傷他的人應該相識,並在臨死之前表示願意不予追究。
當衍格詢問護國寺僧眾是否要追查到底時,僧眾均表示不必。
護國寺僧眾都是修行之人,對修行之人來說,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修行佛法就是了脫生死,見到自己的本心本性就沒有生、沒有死,便是“明心見性,見性成佛”,因此對於老和尚之死並無任何仇恨之心,也都平和地接受了老和尚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