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院公寓位於榆北，是個頗為破爛簡陋的小區，離陸明宇買下的那片廢舊廠區僅有二十公裏的距離。附近的不少建築，因晉榆一體化工程項目已被拆遷。眾多挖掘機、鏟車在工人的指揮下，正有條不紊地作業著。
“你們幾個，手腳麻利點！這可是省政府的重點工程，要是拖了工期、沒法按時完工，誰TM都別想拿到工資！”一個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光頭，指著幾名建築工人大聲怒吼。
“東哥，華董真是太有本事了，這麼大的政府工程都能拿下。這項目少說也得大幾千萬吧？”一個瘦巴巴的黃毛從兜裏掏出一包華子，抽出一根遞過去，見對方接過，趕忙用打火機幫忙點著，一臉討好地說道。
“什麼幾千萬？看不起誰呢？單單是這個片區，就有好幾個億！”
“華董這麼厲害？”
“那當然！跟著華總混，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時不時地吃頓海鮮，日子別提多美了。”任大強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一轉，問道：“對了，春生，九院公寓那幾個小崽子離開了麼？”
“大強哥，那些小年輕強得很，每次去催，他們都推三阻四的。不過您放心，我手下的小弟已去找過房主了，最多兩天，他們肯定乖乖走人。”
任大強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沉聲說道：“動作一定要快，要是惹得華總怪罪下來，可別怪強哥我不講情麵。”
“大強哥，這方麵我倒不怎麼擔心。隻是榆北那個廢舊廠區的情況著實有些棘手。那些農民工到現在還在緊鑼密鼓地施工，我思來想去，都不明白，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公然在政府規劃工程範圍內私自搭建建築。”
“春生，那些事情自有上層計較。咱們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便行。”
九院公寓三層，一間不大的客廳被簡易隔斷隔成了幾個小型區域。簡陋的隔斷裏擺放著一些破舊的辦公設備，有電腦、打印機、傳真機，還有幾箱雜物和其他辦公用品。
角落裏，一張掉漆的茶幾上淩亂地放著幾個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旁邊地上的垃圾桶裏，丟著被撕碎的文件碎片。
五男兩女，七位年輕人正在各自的電腦前忙碌著，他們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甚至透著幾分忐忑和煩躁。
“餘哥，你到底怎麼想的？葉明集團開出八千萬的高價要買我們開發的閑聊軟件，那可是整整八千萬啊！你為什麼不答應？”一位頭發淩亂、身形瘦弱，頂著兩個濃重黑眼圈的青年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氣憤地盯著餘謙德質問道。
這話一出口，整個空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餘謙德。
“豐茂說得對。八千萬呢，咱們每個人就能分到一千多萬，哪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有這麼多錢，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方俊、段豐茂，你們倆在說什麼呢？當初，從學校畢業，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是謙德哥收留了你們。你們答應，諸事皆以謙德哥為首。可如今，卻想要出售閑聊軟件，還想平分收益。”翟小花一臉氣憤，怒視著兩人，繼續說道:“就算出售，收益也該是提供研發費用的謙德哥和場地的宜嘉拿大頭，憑什麼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