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那個月漣,自己要吃巧克力,為什麼要我出來買?她不是夜行動物嗎?應該讓她自己出來的。我不斷的埋怨著,開車飛馳在路上。我們的別墅區這個時間怎麼可能買到巧克力呢?管家則為她覓食去了,她最近好像在研究什麼,晚上都不去鬼混了。
我將車停在路口,到便利店買了一遝巧克力,又順便買了些外婆喜歡的甜食。誰叫我是個孝順的孩子!
不知道怎麼七彎八拐的,我又路過了那天夜遇陳哲遠的小公園。也不知道他從國外回來沒有。我又將車倒回去,停在公園旁。站在路燈下往秋千那邊看,沒有人在。我拍一下腦門兒,我在想什麼啊,陳哲遠是鬼魅嗎?怎麼可能每天晚上都在秋千上蕩。
“嗚嗚!”我聽到公園那個碩大的大象滑梯旁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好像,好像是……
我放輕腳步,甚至有些躡手躡腳,靠近大象滑梯,轉到它背後,我呆滯了幾秒。一位異國男人擁抱著一個中國的女子,是那女子發出的細碎呻吟聲,她的臉正對著我,我看到她浮現出愉悅的表情,可是眸子明明是混沌的,那是——中了吸血鬼的催眠術!而地上還躺著一具被吸幹血的女屍。
這個吸血鬼很殘酷,其實血族根本不需要咬斷脖子上的動脈來吸食血液,隻需要通過皮膚的毛孔即可。而且現代的絕大多數血族都不會為了吸血去殺人,隻是吸收不會讓人致命的血量。據我所知,經過十七到十八世紀,吸血鬼肆無忌憚的橫行於世,大量遭受人類的捕殺,歐洲血族的各個組織發展至今都有嚴格的規定,避免過分的吸血引起人類的注意。可是眼前這個家夥,完全無所顧忌的殺害了兩個女子,是多麼的暴戾。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耳邊想起古那斯的告誡,準備轉身逃命,可是來不及了。
那個男子已經感覺到有人過來,他放開懷中的女子,那個女人就這樣軟軟的滑倒在地上,脖子上有兩個洞,但是血沒有再流出來。我的胳膊被那個男子鉗住,他的臉放大在我眼前,他看到我的臉時顯然大驚失色。
“江書瑋!”我幾乎是在驚叫。我眼前這個麵如傅粉的男子,剛吸完血的雙唇鮮豔如綻櫻顆,眉目間盡是妖媚之氣。
他突然冷笑一下,手掐住我的脖子,沒有說任何話。
我的呼吸驟然變得困難,他的力量好大,我掙紮了兩下,隻覺得全身乏力。不可以,不可以看他的眼睛,而且我怎麼可以死在這種地方。想到這裏,我用盡吃奶的力氣往他襠下猛踢一腳,他的臉瞬間變得苦痛不堪,鬆開了鉗製我的手。我落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不行,得快點逃跑才是,就算我的拳腳再厲害,也不是這個至少百年的吸血鬼的對手。我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手爪已經變成了尖利的刀,像我的臉刺過來。我頭一側,躲過這足以讓我毀容的攻擊,雙手撐地,腳卻在空中,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陣回旋踢,這可是我的絕技了。他迅速跳離我的攻擊範圍,身子靈活得像一隻大貓。
我迅速腳著地,一個翻騰站立起來,正想和他談判,他的尖刀又衝我過來了。我疲於躲避,根本來不及說任何話,等他再次攻擊我的時候,我看準機會向他的咽喉踢去,卻被他看穿,擒住我的腿,我撲通倒在地上,顧不得疼痛,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蛋了。
“什麼人?”一個男子的聲音如雷貫耳。
眼前這個吸血鬼立即轉身,扛起地上的兩名女子,幾個跳躍消失在夜空中。我喪魂失魄,一時還沒有從恐怖中走出。
有人靠近了我,聲音有些熟悉,他的臉也有些熟悉,咦?
“皙然,你沒事吧?”他的眉頭怎麼皺得如同裙擺上的褶皺,神色為何如此慌張。
他搖著我的肩膀。是他!
“哇!”我哭了出來,抱緊了眼前的這個人,我後來回想才記得,他好像身子一僵,但是很快也環住了我。然後抱著我離開了這個恐怖的公園。
“皙然,別怕,現在沒事了。”他輕輕的呼喚著我,我回過神,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全是奇奇怪怪的機械,淩亂不堪。
“陳哲遠!”我的牙縫清晰的蹦出幾個字來。
“嗯。”他頷頤。
“這是哪裏?”我又問。
“我的家。剛才看你受到驚嚇,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裏,想帶你來一個安全的地方,於是就選擇了最近的,我的家。”
“哦。”我有些窘,剛才那軟弱的樣子被他看到了。
他遞給我一杯水,還是溫熱的,我握緊它,讓溫暖從我手掌傳到心裏。
“現在好多了吧?”他又問。
我輕點一下頭,突然想起什麼,“你剛才救了我?為什麼你在呢?”
“最近這個城市發生離奇的死亡事件,警察正在調查呢。我隻是在秋千那邊裝了自己發明的監視器,洗完澡後來看一下,結果發現遠處有打鬥的影子,於是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