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皙,吃早餐了!”
我捂一下額頭,可惡,那是什麼打扮!早餐的時候,他們商量著去遊樂園玩,也不問我意見。這兩個人還真像!我抬頭去看江書瑋所在的房間,也不知道他今天好點沒有?哲遠白天好像要去一趟警局,所以我決定晚上去看他。
我們坐上巨大的摩天輪,月漣不老實坐著,在狹小的吊籃中亂晃悠。好危險!她不會有事,我們可不好啊。
秦鳴懶散的坐在對麵,罩著臉的圍巾已經滑了下來,他肯定很不屑玩摩天輪。我們到了最高點,我朝下鳥瞰,那些人都好小,血族是不是總是這樣看著人類呢?我在思索著,一個白色的小點引起我的注意,仔細去看,摩天輪漸漸朝下轉,我覺得好像是江書瑋,他仰頭看著我們的箱子,表情我是看不到的。不過我們緩緩的下降,我越來越肯定是他。
“小皙,你在看什麼?”秦鳴問。
“沒。”我看他一眼,又往下瞧,卻再也不見江書瑋的蹤影。他的傷勢應該沒有完全複原,這樣出來走豈不是很危險!而且他好像知道我們在摩天輪上。我懷揣無數個問號,走出摩天輪。月漣還要去玩過山車,我假裝說害怕,要秦鳴和月漣去。我對著車上的他們招手,看車子啟動後,我打電話回家,古那斯說江書瑋不見了。果然沒有看錯!我開始在人群中找江書瑋。他不要命了嗎?
那是我過年後最後一次見他,他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徹底的。看著他那縹緲的身影,我突然想,那個風雪的夜晚,在窗外凝視我的,是不是他呢?
大概,那個十八歲之約,他不會來,而我就算回到凡爾塞宮,也不會當他的新娘。
我很佩服月漣的毅力和朝氣,玩了整整一天,我和秦鳴都已經被折騰得快崩潰了,她卻還要去那個新開發的鬼屋。我們就在外麵等她。
秦鳴去買了飲料給我,我們坐在木頭長椅上,喝口熱咖啡,無聊的看著四周的人。那個女人濃妝豔抹,看起來穿著劣質的衣服,卻還在勾搭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那邊有一對情侶,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親吻;一個瘦小個子的男生戴著隨身聽,獨自靠著樹站立,好像在等什麼人;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被媽媽牽著,手裏捏隻氫氣球,沒拿穩,氣球飛了,他放聲大哭起來。
“小皙!”秦鳴打斷我們之間的寧靜。
“什麼?”
“晚上我們去哪裏?”
我把玩手裏的空紙杯,“我有事情,不能陪你們玩,叫月漣和你玩好了。”
秦鳴試探著問:“是很重要的事情?”
瞬間明白過來,秦鳴的改變。那就是他不再把喜歡我,愛我掛在嘴邊。就算說什麼,也是旁敲側擊。他再也沒有正式的對我說愛我,或者突然來一個激情擁抱。所以我沒法抓住機會說我和哲遠的事情,別人不問,我自己卻說提起,不是很奇怪?
“對,很重要。”我將紙杯捏扁了,秦鳴將它奪過去,幫我丟到垃圾桶內。他不再說話,下一步就可以說出口的事情,被他中止了。
月漣興高采烈的出來了——和另外一個男人。那是鬼屋的工作人員,他說:
“你表姐砸壞了我們的道具,要賠償。”
月漣憨厚的對我笑,“誰叫它突然跳出來嚇我,我一腳就踢壞了,質量好差啊。”
秦鳴趕快從錢包裏掏出一疊錢,擺平了工作人員,我要還給他,他還死不讓。我嚴重警告了月漣,又把她說得眼淚汪汪的,還直往秦鳴那邊躲,
“小皙好嚇人的,小鳴要替我做主啊。”
吃完晚飯,我向他們告別,月漣肯定知道我要去哪裏,秦鳴也不問,我迫不及待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