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編織最簡單的上下針,我趕快去商店買來羊絨線,摩挲起來手感不錯,很柔和也不紮肉。至於顏色,我本來想買哲遠喜歡的藍色,後來想想圍巾可能那種顏色不好看,於是買了煙灰色的線。我每天很努力的編織它,經常一個人在臥室織到晚上三點。我想在情人節前編織好,送給他。
這些天秦鳴好像又開始投入工作了,我也不知道,因為他就打過一個電話。我也想過,給哲遠打完圍巾,再打一條送給小堇和秦鳴,送給朋友還是親手製作的禮物好啊。不過這是後話,至少要我能完成這條圍巾。
後來打出來的圍巾很搞笑,根本不是正規正矩的長條,而是彎彎扭扭的。月漣笑得在沙發上打滾。該死啊,怎麼還有一個洞!
“這個叫特色,至少可以看出來真的是我手工打的。我決定了,取名叫水瓶座好了。反正看起來那麼曲線。”
月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我懶得理她,自己做了一個小紙口袋,假裝將多的線頭放進去。然後用小紙片寫了個使用須知。
產品名:水瓶座
成分:純羊絨+皙然100%的愛
注意:手洗,注意輕柔。洗完平攤陰幹。保存時記得防蛀。
寫完後,我把卡片放到小紙袋,再用線頭將紙口袋捆在“水瓶座”多出來的線頭上。嗚,為什麼有那麼多線頭冒出來。
我人生的第一個情人節啊,這麼說起來上次的七夕,唉!
說起這個,我又在苦惱小堇的事情,等到見了她,我如何跟她說呢?其實我有時偷偷想過,如果哲遠喜歡的是小堇,那麼他們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非常普通的走下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一切被我破壞了,我既然無論如何都要離開的,為何還要去招惹哲遠呢?每當想要要離開哲遠,我就想埋頭大哭一場。但是哭不出來,隻是化為壓抑的笑。我盡力避免自己去想離開的事情,還有半年時間。我知道自己十分的自私,甚至很痛恨自己,可是我又忍不住去找哲遠,還會忍不住勾畫未來。一切都太可笑!
月漣對於江書瑋的消失,沮喪過很久,說什麼早知道應該把他關起來的,她過不了幾個月,又會失去在陽光下行走的權利。
“外婆,咱們不找他,咱們找其他的日行者吧。”
“臭小皙,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日行者,比最珍稀加利福尼亞神鷹都少,你以為很容易找啊!”她撅起嘴巴。
“外公的後裔中,是不是隻有外婆繼承了他的力量?”
外婆眼珠子咕溜溜轉了幾下,回答:“好像是吧,他的後裔沒有誰和他一樣是奪取者,除了我。我也是珍惜品種!”
她歡呼雀躍起來,有那麼自豪嗎?真是的。
“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成為奪取者!”我咕噥一句。
月漣安靜下來,手托著我的下巴,笑靨如花,“小皙,你身體裏有我的血,說不定也可以繼承哦。那麼,我們都是血族的驕傲。”
我卻想起江書瑋說:“特殊的力量可以為我們帶來多大的榮耀和傷害!”
大概,他的傷害多過於榮耀吧。
我將圍巾包裝好,提著出門去了。在約定的廣場石碑前,他等在那兒,淡然不沾一點人間煙火的樣子,就像世界的一切與他無關。我跑到他麵前,他無神而空洞的眼睛總算有了一點光亮。
“皙然,你來了!”
“我沒有遲到,我是準點!”我狡辯。
他抿了抿嘴巴,“我知道,是我早到了。”
我將手中的紙袋交給他,他問:“這是什麼?”然後準備打開。我急忙攔住他,叫他回家後再看,實際上,我是不想看到他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