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並沒有完全醉倒,中途我去廁所吐過一次。我假裝爛醉如泥,不是不知道這樣很卑鄙,隻是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沒有醉倒,她會毫不猶豫的走開,消失在我視線,永遠不會回來。
我告訴她的是我家別館,平日沒有人住,她送我回來了。我又吐了一糟,這下醉意更少。她比我醉得厲害,我倒在地板,看到她衝到衛生間去。許久,我昏昏欲睡,或者是我打盹又醒了,卻還看到浴室門緊閉著,於是我跌撞著走進去,她竟然一絲不掛的倒在浴缸裏。我感覺身體的血液直衝腦門,腳步不穩,簡直分不清是真是幻。我走近她,她烏黑的秀發散亂著,垂落在純潔似雪的肩膀以及胸脯上。我跌坐在地上,手探到水中,已經冰涼了,該死,她會生病的。
我想將她抱出浴缸,卻看到她眉頭皺了一下,她好像醒了。我隻得再次佯裝睡覺,趴在浴缸旁。她好像嚇得不輕,慌忙起來,然後聽到她去了客廳。我心中很懊悔,我是個相當卑鄙的家夥。又過去了很久,客廳沒有任何的響動,我出去,看到她倒在地板上,身體裹著浴巾。我耳邊響起劉記和的某句話,隻有今晚——
我很唾棄這個自己,人麵獸心,卑鄙可恥,隻是為了得到她。我將她抱到我的臥室,她的睡相很恬靜,如同初生的孩童,肌膚柔滑粉嫩,吹彈可破。如果說我不想得到她,那絕對是假話。將她放平展,把她的劉海攏到兩旁,我的身體在顫抖,渾身血液沸騰,我不可壓抑自己的欲望,我想要她。我緩緩撫摸她的肌膚,從額頭到鼻尖,再滑到嘴唇。這裏我從來不曾碰觸,她也許已經給了其他人,我不可能有機會。想到這裏,心髒像被夾在門軸中,被粗暴的輾碎,為什麼她不能是我的?如果今晚她變成了我的,她就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我抓住她的肩膀,身體靠攏她,想要吻住她櫻紅的嘴唇。
“哲遠!”她眉頭緊蹙,口中輕囈。
我瞬間如遭雷擊,放開她,跪倒在床沿。為什麼,為什麼夢裏都是那個人?淚水不可控製的往外落,就算得到了她的身體,她也不會是我的,我永遠隻能遠遠看著她。我很久不曾落淚,幾乎忘了淚水的滋味,那夜我卻哭了很久。隻是哭過之後,我那顆心更加醜陋,如同陰溝裏腐敗的肉,我決定了,永遠不會放棄她,我不會比那個小子差。
她是一位聖潔的女神,卻躺在我的身邊。我沒有碰她,隻是謊言是必須的,我已經癲狂。她那麼的單純而執著,她醒來後瘋了一樣的離開了我。
那一刻我很痛恨自己,可是我愛她,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愛她的,我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就算她是血族的女孩,我也不會在乎,我可以和她一起變成血族。由剛開始的報複心理,到真正愛上她,花了多少時間?什麼時候愛上的?我完全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不能沒有她。
因為愛上了她,我決定拋棄原來那個無所事事的我,好好投入工作,打造自己的天地,有了本領將來好好照顧她,她卻不知道是自己的力量改變了我。
她甚至在遭受我的傷害後,還在袒護著我,並未告訴小漣我強占她的事情。看著她躺在病床上,我捏緊拳頭,很想告訴她事實,不過她冷漠的不理睬我,我知道她恨我,恨入骨髓,對不起,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很自私的想擁有你。最終,我什麼都沒說。
她讓我送她回家,我答應了,在那裏她第一次在我麵前哭泣,我心就要碎成粉末。她哭泣是因為那個人,她的眼淚隻為那個人掉,她從來不曾在我麵前,為了哪怕哭泣一次。
她哭得淒唳,我摟住了她。她狠狠咬住我的脖子,我沒有任何反抗,甚至希望她咬得更加用力一些,帶給我更多的疼痛,一切都是我活該。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為什麼你不能為我而哭,為什麼你眼中看不到我?
雖然我清楚,她的痛楚是因為她和那個人分手了,具體的原因我不曉得,這種痛苦淩駕於一切,她甚至可以不在乎我對她做了什麼,因為我在她眼裏分文不值。
她拉住我,說要利用我。我心裏在笑,小傻瓜啊,是我對不起你,你怎麼折磨我都行,大概我應該消失在你眼前了,我真的錯得太多。那一刻,我真的決定放棄了。
我拚命投入工作,因為隻要停下來就會想起她。每晚都要無法安睡,常常夢到她慘白的臉,沒有一絲笑容,她說她不認識我,就這樣驚醒過來!比她說恨我還要恐怖,她完全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