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在回想往事,那天他在經過一個地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兒,看起來不大,可是眼睛裏仿佛有著與她年齡不相稱的一種死灰。那是一種對生活,對人生都無望的一種死灰。托馬斯不管到哪裏,帶來當然是快樂,感受到的當然也是快樂,以至於他覺得那快樂是那麼的廉價,但是這死灰,卻一下子勾起了他對這生活的興趣。
旁的人告訴他,這小女孩兒失了父母,隨爺爺生活,已是多年不見她笑了,而且,她不會說話,這是她的爺爺告訴大家的,反正從沒有人聽到過她說話。
“她從來就不會說話麼?”
“反正沒有聽她說過話,最多聽到兩聲‘啊——啊——啊’。”
托馬斯看著她的那小小的臉龐,那眼神中還是滿是一片死灰。那片死灰也在直直得盯著這個外來的遊吟詩人。
“來吧,孩子,我來教給你歌唱,我來帶你看生活中的美好。”
於是,遊吟詩人托馬斯不再到處的遊走,為了這個小女孩兒,為了教會她看到生活中的美好。他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最有挑戰性一個任務。終於有一天,那個小女孩兒,紮娜,嘴裏唱出了一句曲子。所謂的遊吟詩人,就是自己作詞自己譜曲來吟唱的家夥,這天,紮娜也是自己哼出了一個曲調,自己的一句詞,托馬斯沒聽過的:
“何時沒有苦難,重回到從前,看媽媽笑臉,爹爹在另一邊。”
托馬斯立時就被那歌聲打動了,那是苦難,苦難中的希望,那是死灰,死灰又再複燃。托馬斯覺得好像是自己看到了希望,自己認定的那個任務有完成的希望,心中喜悅無限。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歡樂是空洞的,苦難中來的歌唱永遠都比空洞的歡樂更能打動人們的心。每個人都驚奇於紮娜的歌唱,驚奇於她那稚嫩的打動人心的聲音,但第一個被她的歌聲所打動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師托馬斯。
托馬斯不僅僅是被歌聲打動了他的人,更是被後來的種種看透生活看透人生的那種味道的歌聲打動了他的心。那是他從未有過的體會。終於有一天,他鼓起了勇氣,找到了老魔法師。
作為一個遊吟詩人,也就是我們所能認為的,我們也能認識到的那種人,藝術家,托馬斯的人生、的性格,都是放蕩不羈的,所以,他從來也沒有覺得自己喜歡上一個大可做他女兒的小女孩兒有什麼不對。
但是,老魔法師不能接受。在他和她認識了三個多月後,老魔法師就知道了托馬斯,隻是認定這是一個好心的人,能夠教紮娜麵對生活。可是,最後老魔法師知道了他的想法後,搖了搖頭,道:“你是錯誤的,你必須拋棄這想法。”
我是錯誤的?我怎麼會是錯誤的?就算我是錯誤的,但愛沒有錯啊!托馬斯想著紮娜那雙即使是二十歲的人也不一定會有的眼神,那種深邃(可笑嗎?很多藝術家都喜歡用這個詞),那種思索,那種珍珠一般的色彩。是的,沒有苦難,就不會有那種閃光的吸引力,就像是蚌中那萬般磨難才成形的珍珠一般。
後來的事,大家也知道了一些,我就不多說了。反正關鍵時候,托馬斯身上那種藝術家的執著,堅定了他的信念,使得他把老魔法師看做了是他和紮娜之間幸福的唯一障礙。而對抗這個大魔法師,學習成為魔法師,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那麼…………
從那以後,他的每一戰,都是一種信念。老魔法師不是一個人的,魔法師都是聯合作戰的,那麼,就隻有成為亡靈巫師。每一戰,都是這個信念在鼓勵著他。他的每一戰都是心甘情願的,都是戰意盎然的。
除了幾天前的那一次。那一次他不想與那些人戰,可是他不得已,他第一次嚐到了人生的另一種滋味:無奈。
亡靈係的在大陸是沒有立足之地的,大陸的魔法師到處都是,他們都是亡靈的死敵。巫師當然不用甩他們。可是如果你想休息一下的話,你就要費心了。不管是誰,都不會放任自己的死敵在一旁休息的。雙方都打累了當然另當別論。要想安逸,除非在亡靈山,亡靈山的千裏之內,是不會有人敢去的。就是當年的魔法之王都沒怎麼討了好去。
隻找到了這個地方,可以暫時的喘口氣。林楓,你小子太可惡了,搶紮娜?你在王城?在王城我就沒有辦法了嗎?(不過暫時來說,他還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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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和李濤坐在車上,隻有一個趕車的人在前麵,這次沒有人用‘縮地成寸’的魔法,預計到落伽最少要個七八天。兩個人有些沉悶。李濤看看他道:“嗬嗬,第一次抱女孩子吧,看你抱得那麼緊,怎麼的,現在還在回味麼?”
林楓抬頭看看他,臉都紅紅的,原來他還真就在回味。抬起頭看李濤的時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扭頭看著車窗外邊。
李濤看得一樂:“哎呀,還是那個什麼……哦,情竇初開啊。咦,還不好意思?哈哈哈哈。”看林楓不回話,一拉他道:“哎,不用不好意思,咱兄弟倆誰跟誰啊,你還跟我不好意思?我跟你說,這事兒啊,習慣了就好了,第一次啊,都這樣,哎,別裝了,回過頭來,我跟你說話呢!”林楓回過頭來看他一看,臉還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