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傻話,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話間,上官行兒的手心便是兀自幻化出一朵似血的彼岸花,如一支向天空張開的血手一般,周圍泛著層層似血的紅芒。
隻見她一手捏訣,嘴裏正暗念咒語,似在施展某種法咒一般。
陸乘風輕咳了兩聲,一隻手便是搭了過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搖頭道,“那李雲飛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咳咳……”
一激動,又是一口鮮血自喉間咳了出來,鮮血自嘴角向兩旁溢出,混著雨水漸漸化開。
見狀,上官行兒停止念咒,用衣袖緩緩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跡,想是見他這般倔強,卻又無可奈何,她秀氣的臉龐急的通紅,“那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吧!”
“他是一定要死的……”
那聲音傳來的瞬間,洞外便是忽地閃過幾道勁風,幾個人影便是立時出現在了洞外,單憑幾人的身形,說話之人定是不用猜了,正是李雲飛。此人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今日便是絕好的機會,他豈能輕易放過。想必是不敢再蜀山動手,此時便是召集了自家的修真高手前來趕盡殺絕,到時若是有人問起,就算明知是他所為,也是毫無證據,隻道是在山林裏砍柴被野獸吃了去。
不等兩人開口,李雲飛便是緩緩走了過來,借著晨曦的微光,他一臉奸計得逞的得意之色,“美女,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陸平安那小子真是聽話,下山之後便是找來了這美女來救他,李少爺便可在此以逸待勞,當真是妙計啊!”劉天賜的臉上仍是一如既往的阿諛之色,令人作嘔。
此時已到了山窮水盡之地,陸乘風已經說不出話了,心知自己死倒是無所謂,但決不可連累身邊的這位女子。他掙紮著讓上官行兒扶自己起身,有氣無力道,“此刻你要殺我,我無怨言,隻是……隻是求你不要……不要傷害她!”
“你終於有求我的時候了!”李雲飛怔了怔道,“可求人哪有像你這般毫無誠意的!”
“那你想怎樣?”
“給小爺我跪下,然後從這裏……爬過去!”李雲飛說著便是分開了雙腿,指了指他的襠下,一字一句道。
此話一出,身旁的幾人都冷聲的笑了,那劉天賜卻是捂嘴笑得更為大聲。
陸乘風的身子因發怒而渾身發抖,他無力的雙手想要握緊拳頭卻是依然無力,“李雲飛,你莫要……欺人太甚!”
說話間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上官行兒忙輕拍他的後背,雙眼卻是以極快的速度掃了一下四周,洞口不大,兩名修真者分立洞外兩旁,李雲飛與劉天賜二人二人與其對立。單看幾名修真的氣勢,想必個個都是有些修為的,若然此刻硬拚,無疑是毫無勝算的,隻能是在對戰之時乘機逃走。
一念及此,她便是扶著陸乘風緩緩走了出去,就在走出洞外的瞬間,卻見她手腕一動,手中的彼岸花飄飛至半空,繼而暗念咒語,捏訣一引,紅芒大盛,幻化為一道無形的巨花擋在了兩人周身。
見勢,幾人便是同時祭起了寶劍,身形一動,劍訣一引,幾道無形的巨大劍芒便立時以氣貫長虹之勢斬了下去……
“彼岸花開,葉落無聲……”
上官行兒口中念了一句咒語之後,頃刻間便是狂風大作,花香四溢,那紅芒複又更盛,轉瞬之間便是化為一隻無形巨手,疾風勁起之時,那幾道劍芒便已在此時化為了虛無。
“輪回花語?”
其中一名修真者一臉驚詫的喝道,似對眼前這一切十分不解。
輪回花語,乃佛家的法術,此術雖算不得多厲害,但用於防禦卻是極其有效的。自古佛道不兩立,區區一個花妖,為何卻能通佛家之術?
就在幾人麵麵相覷之時,眼前的紅芒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過了林間,眨眼間便是向山林深處滑去。
“快追……”
山林間皆是碧綠一片,那道豔麗的紅芒便是格外分明。幾人便是迅速追了進去,消失的瞬間,周身的枯葉便是兀自飄起,在身後形成了一道漩渦,速度確實極快。
山林盡頭,那道紅芒卻是忽地停住了,幾名修真者便已是眨眼即到。
上官行兒定住了身形,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放眼望去盡是叢山峻嶺,白霧繚繞,而腳下便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正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作為一隻初化人形的妖精,雖是有些靈力,憑著一己之力上蜀山倒也算不得難事,但終歸是修為甚淺,若放在修真界中作比,恐怕連結丹期都不到。麵對如此巨大而又深不見底的深淵,除非懂得禦劍之術,否則此刻一旦失足墜落,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