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劉家村可是從未有過的大事,其重要性已經大於了對陸乘風身份的好奇。陸平安在陸建成的示意下如臨大敵的將門關上了,向來膽小的陸平安說起此事之時,臉上的駭然之色以及他在講述之時,張秀英不時的一臉擔憂的望向窗外,便可知其嚴重性。
此事便是從村南邊的一戶叫劉寶豐的人家說起。據他妻子所說,當日劉寶豐如往常一般上山放牛,怎料本來突然晴好的天空在他出門之時便是烏雲密布,雷聲陣陣。他妻子一看天色不好,擔心他出事,就讓他今日別上山了。可那劉寶豐性子倔強得跟牛一般,說什麼都要上山,隻道是這牛近日便要生牛犢子,需要多吃草,便是不顧妻子的阻攔,一個人牽著牛便走了。
這山路他不知走過多少回,自然是輕車熟路,隻是片刻便找到了一處野草茂盛之處,便是將韁繩栓在了石頭之上,自己便帶著弓箭前往大山深處打獵。
劉家村四麵環山,祖祖輩輩除了養牛之外,也在平時進山打獵,弄些獸皮補貼家用。此時的劉寶豐卻沒注意到,那牛的眼珠通紅,呆呆的望向大山的叢林之中,似發現了什麼一般。
就在他剛邁步準備進入大山之時,那牛竟像是受驚了一般,連跳了幾步便是擋在他身前,似在阻擋他不要進山。
可那劉寶豐在村裏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再加上自家新添一子,兒子還在家嗷嗷待哺,高興之餘哪裏還顧得這些,便是徑直向山上走去。不料那牛竟是嗚嗚長鳴執意不肯讓路,見這畜生不聽話,劉寶豐拿起鞭子對著牛背就是一陣猛抽,豈料那牛竟是紋絲不動,嗚嗚長鳴間,雙眼竟是直直的望著深山處。
最後在那劉寶豐都打得有些累了,便也不想與這畜生再計較,便是繞彎向山林走去。那牛因被韁繩牽製住,任它如何長鳴卻也沒擋住主人進山的決心。可是就在他進山之後,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卻聽得那深處傳來主人一聲淒厲的哀嚎之聲,緊接著便是停歇在樹林間的鳥兒四處飛散,像是遇見了天敵一般。
山下的牛聽到這聲哀嚎,便是發瘋一般掙脫了韁繩,衝進了大山深處,最後便是連那牛也沒再出來。
可憐那劉寶豐還未曾聽他兒子親口喊聲爹便不知所蹤。
這事被後來的村長劉大海定義為意外,村裏人倒也沒太在意,可是後來怪事便是接連發生,許多人進山之後便是一去不歸,不見蹤跡。村長曾組織村裏的年輕人上山找尋,可就連那些被派遣上山之人也是消失無蹤。
至此以後,整個村裏的人便是不敢再上山了,隻道是那山裏有什麼食人的鬼怪。
大家本以為不上山也就沒事了,可在一個月後的某天,村裏的又一戶劉姓人家竟是在睡夢中無故死去。據見到的人說,那人死相極其恐怖,麵目猙獰,七竅流血,死前像是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
後來,此種事便是接二連三的發生,甚至相繼有鎮上的人在夢中遇害。一時間,村裏人人每到晚上就關門閉戶,可謂是談虎色變,人人自危。最後迫於無奈,才找人前去蜀山送信,望修真者下山搭救。
可是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一人能說出這害人之物到底是人還是鬼,是妖還是怪。之前的那些蜀山修真者也曾進山打探,可仍然是一去不返,至今生死不明。
聽完這番敘述,陸乘風不禁長籲了口氣,此刻他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好在上天保佑,二叔一家既不打獵也不放牛,僥幸之下才無恙,他倒也是放心了不少。可轉念一想,那六台鎮要說修真勢力,除了那李家之外,也還有些不入流的小門派,便問道,“那六台鎮沒有人出麵解決此事嗎?”
陸平安搖了搖頭,沉聲道,“這事連蜀山弟子都解決不了,誰還敢插手啊!”
想來也是,那些小門派,比起蜀山可謂是小巫見大巫,連他們都暫時解決不了的事,旁人就是有心,倒也不可能插手,誰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若是萬一失手,恐怕整個門派都有滅頂之災。
陸乘風摳了摳鼻梁,繼而是轉頭叮囑道,“在此事尚未找到妥善之法時,你們最好都別出去,要是有什麼新情況,你們就馬上來找我。此次我奉蜀山長老之命前來打探情況,來的共有四人,你們到時若是有事可直接在村裏找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