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掌門人?陸乘風和上官行兒頓時便是同時想起了風三娘,心中便已明白了此人的意思。隻是三娘當日在傳授他們純陽罡氣之時卻並未提及掌門之事,這些人顯然是沒弄明白,卻不知三娘隻是傳授了功法,並未將掌門之位相傳。
陸乘風有心要扶他們起來,但那惡無邊卻是死活不肯起身,執意要跪著,連聲歎道,“我逍遙派終於是後繼有人了!”
隻是眼下這惡通天傷勢頗重,性命危在旦夕,既千辛萬苦取得血凝草,陸乘風卻不知如何用藥,隻得將其遞給了惡無邊,隻道是救人要緊。這老家夥這才回過神來,忙接過那血凝草,用手揉搓成汁後喂其服下,隨著鮮紅似血的花汁緩緩化入惡通天的嘴裏,其嘴唇微動,臉色便是稍有好轉之色。
惡無邊臉色的皺紋這才舒展開來,連聲道謝,言語間卻是不乏敬重之意。
逍遙派門下分無我,無心,隨性,灑脫四部。逍遙派向來行事隨性自在,從不拘泥於形式,既不自稱名門正派,也不妄稱正人君子。平時門下眾人最是以本色示人,心中之欲望便是顯露無遺。不求其門下行事正派,修為高深,隻求其人心中有道,故而在性命垂危之時,那惡無邊才不允許其門下眾人傷害劉家村之人。
此二人同屬隨性部下,平時便是無拘無束慣了,對其門下真法少有上心,故而修為淺薄。當年逍遙派幽居世外,其掌門海棠小姐自當年無故失蹤之後,其門下四部眾人皆是四分五散,流落各處。其間不斷被其他門派欺淩,無奈之下隻得退居惡靈島固守一方,自稱惡人,鮮有踏足修真界。多年來,就是來到中原也是不掩其本性,一時便是惡名昭著,也引得一些迫於生存之人歸於其門下,另外也使得一些人不再忌憚他們的惡名而不敢輕易欺淩他們。
當年,海棠小姐曾說過,自己無心掌管門派之事,若他日有人能使出這純陽罡氣,眾人便擁立其為逍遙派新晉掌門。日後斷不可再行惡事,要以新掌門馬首是瞻,助其重整逍遙派。
聽完此言,陸乘風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原來,當日風三娘傳他純陽罡氣竟暗藏如此深意。隻是眼下他已拜入蜀山門下,而且年紀輕輕,又怎可當上別派掌門呢?當被問及海棠小姐與風三娘的去處之時,陸乘風便隻道是曾有緣相見,如今卻不知去處。他想的是,這當別派掌門之事,還需和三娘商議,至於海棠小姐因情自殺之事眼下暫時還不能告知。
兩人一番交談之後,事情的始末終是清楚了。半晌之後,那惡無邊便是連連歎氣,“想我逍遙派當年在修真界也是舉足輕重,如今卻連這苗疆萬蠱門也敵不過,真是有辱師門啊!”
“那你們既然遠居惡靈島,為何又遠道而來中原呢?”
修真界最近頻發怪事,各門派齊聚於此,想不到竟連這久不涉足中原的小門派也來此湊熱鬧,陸乘風便也生了好奇之心。
不料這惡無邊卻連連搖頭,“我也不知是何事,沿途聽不少別派人說,峨眉金頂似有何大事要發生,但至於是何時,他們卻諱莫如深。我和二弟遍尋掌門多年不知其下落,眼下既然諸多勢力齊聚於此,想掌門到時說不定會出現在此,我等才急忙趕來。不想二弟竟不改本性,一時便是惹上了那萬蠱堂……”
後來的事,他們便已是知道了。
峨眉金頂有大事發生?會是何事呢?竟惹得這諸多門派齊聚於此,當真是詭異之極。
恰逢此時,那惡通天便是咳嗽幾聲之後醒來,之前的事他也還依稀記得,但見自己無礙,便是嬉皮笑臉的對著陸乘風連聲道謝。怎料,惡無邊卻是及時喝住了他,隻道是此人乃是逍遙派的新掌門。
聽完他的一番敘述之後,惡通天在愣了半晌之後,便不顧眾人勸阻,拖著受傷的身子連連叩拜,“惡通天拜見新掌門人!”
說著,他的聲音已是明顯帶有些許哭腔,想來自逍遙派分散之後,他們定是被其他欺壓多年,如今得見掌門,一時定是百感交集,心中感慨。
“真是想不到我逍遙派竟有如此落魄之事,讓新掌門笑話了!”
“你們也真是無用,連這區區萬蠱門也敢欺淩於我逍遙派,也真是惹得新掌門笑話!”
說話間,一道白色身影頓時便是出現在了眾人之前,卻見風三娘正背手而立,看了一眼惡靈島眾人之後,便是拂袖嗬斥道。
風三娘其人一直是海棠小姐的貼身侍婢,如今見了她,惡通天二人再也顧不得什麼,隻是連聲追問掌門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