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陸乘風已經踉踉蹌蹌的來到了那破屋之前,而此時身後二人已是飛身而起擋住了他的去路。
連日來的宿醉已經使得陸乘風頭腦混沌,如今卻更是隻覺頭疼欲裂。恍惚之間,他模糊的看見眼前出現了幾個重疊的人影,但對方到底是誰他卻始終看不清。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來路,但從兩人身上露出的森然殺機卻已是不言而喻。他雖極力想要保持清醒,奈何酒勁上頭,片刻間便已昏倒在地。
那老者見其倒地,當下便是哈哈大笑道,“真是天要亡你,如今看你還有何本事!”
身旁那年輕似乎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報仇雪恨,正待此時,還不動手!”
正待兩人要動手之時,突然一道劍芒呼嘯而至,江無寒已是轉眼即到。
但見江無寒前來,那年輕人怔了片刻,忽而卻是拱手施禮道,“張昆見過江師姐!”
抬頭間,江無寒這才識得眼前此人卻正是蜀山同門張昆,隨後她又打量了一旁的老者卻正是李忠老爺子。但見兩人一臉怒容,江無寒一臉正色道,“李雲飛與張家滿門之死尚未查明真相,爾等為何一定要痛下殺手?難道不怕錯殺好人麼?”
張昆聞言氣急道,“此人殺人如麻,怎會是什麼好人!當日我全家被殺之時也有人親眼所見,豈能作假?江師姐身為蜀山高徒,切莫要顛倒黑白!”
江無寒道,“當年之事就連鐵麵判官正青天也未有定論,如今僅憑一麵之詞如何敢肯定當日之事卻是乃陸乘風所為。況且,若真是他殺你全家,那以他的能力也足夠將你斬草除根,卻為何留你一人找自己保持呢?陸師弟的為人我甚是了解,我相信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絕非他所為。不如待幾位長老查明真相之時,那時你再報仇不遲!”
張昆怒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無論如何我今日誓殺此人!”
江無寒道,“你我二人份屬同門,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絕不會讓你濫殺無辜!而且我等身為正道中人,絕不能趁人之危!若日後證實此人真是凶手,我必定助你報仇,決不食言!”
張昆對此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冷哼道,“我念在與你同門的份上才會與你諸多解釋,如今你要阻止我報仇我絕不答應!快點走開,否則我誰的麵子也不給!”
江無寒知道對方是鐵了心的要動手,也不再多言,隻是淡淡道,“你若殺此人,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但見兩人已成劍拔弩張之勢,一旁的李忠卻是走過來同時壓下了兩人手中的劍,笑嗬嗬道,“二位份屬同門,何必為一個陸乘風大動幹戈呢?江無寒所言也頗有幾分道理,畢竟我未親眼見到這小子殺死我兒雲飛如今事實未明,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張昆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斷聲喝道,“你是不是瘋了!此人殺你愛子,你如今卻要為仇人開脫,莫非是老糊塗了麼?”
李忠也不怒,隻是從衣袖間逃出了一個錦盒遞給江無寒道,“我兒雲飛臨死之時手裏緊緊抓住一件物事,當日我報仇心切未曾發現。後來被我的一名隨從所發現,可老朽眼拙識不得此物,可此物又不是我兒之物。故而以為此物乃是我兒臨死前從凶手身上扯下來的。女俠身為蜀山高徒,想必一定是見多識廣,能不能請你幫我瞧瞧,看看此物到底是何物?”
李忠突如其來的深明大義與之前的凶相畢露簡直是胖若兩人,江無寒心中最初還有所提防,但見其麵容枯槁一臉悲痛,頗有些於心不忍。思之再三,為了化解矛盾,江無寒無奈之下隻得接過了錦盒。
江無寒試探性的敲了敲錦盒,又仔細聽了聽裏麵沒什麼動靜之後這才緩緩打開了錦盒。
然就在打開的一刹那,眼前突然就閃過一道紅光,恍惚間卻是覺得手心被什麼咬了一口。江無寒下意識的便扔掉了手中的錦盒,但卻為時已晚。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種酸麻之感頓時便自其指尖傳了過來。
江無寒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正欲動手卻隻覺天旋地轉,仿佛隨時都會暈倒一般。
當她攤開手心之時,卻隻見一個如針眼一般大小的傷口。不多時,血色蔓延,連整隻手都已被染成了血色。
片刻之間,江無寒隻覺渾身無力,片刻間便已癱倒在了陸乘風的身旁。
李忠蹲下身來,一臉陰險的笑道,“不是老夫不懂得憐香惜玉,實在是你太多管閑事。若非你阻擋我二人報仇,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可惜啊,這冰美人如今竟要葬身於這荒島之上!”
江無寒冷哼一聲道,“閣下真是老謀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