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將軍踏入輪回門,回望身後的彼岸花瓣,歎道,“下輩子不要再跟著我了,找個尋常人也落得個自在。這世間紅塵,多是行屍走肉,想來也了無生趣!你去吧,就當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話音未落,地府之內傳來了一聲淒涼的抽泣之聲,哀婉而動人。片刻之後,似血的花瓣立是便是紅芒畢現,繼而在那幽幽歌聲中化為了一縷縷紅色的輕煙,轉瞬即散。
飛龍將軍暗叫不好,甩開身旁的鬼差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那輕煙用雙手捧住。
但見四周的輕煙緩緩聚攏在掌心,飛龍將軍長籲了一口氣道,“還好不算晚,否則你就形神俱滅,連妖都做不成了!”
“輪回之時已到,還請飛龍將軍不要讓我等為難!”
飛龍將軍點頭應允,隨即咬破手指,滲出的鮮血一滴一滴的緩緩化入那輕煙之中。
隻見那輕煙很快便從無形再次化為了一朵盛放的彼岸花,較之以往卻更是鮮豔。
“我既不能帶你走,偏你又不長腦子,下輩子是人是鬼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罷,飛龍將軍將那一朵彼岸花用錦盒裝好轉交給了身後的鬼差道,“若是可以的話,還請二位幫忙給這花妖選一個好人家!”
那鬼差猶豫半晌,繼而一臉恭敬的抱拳道,“神魔交戰多年,若非飛龍將軍以死相搏,恐怕這三界之內無人能幸免。如今將軍開口,在下就是被秦廣王處罰也自當盡心竭力!”
飛龍將軍點頭道,“那就拜托了!”
說完便轉身踏入了輪回隧道。
可就在鬼差接住錦盒的一刹那,錦盒開始劇烈震動。那鬼差雖極力想要壓住,可紅芒畢現的一刹那,那彼岸花便徑直從錦盒中飛了出來。
眼看著那彼岸花緩緩飄向飛龍將軍所離開的方向,身後的兩位鬼差也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這飛龍將軍所走的輪回隧道,乃是神之輪回。三界之內,除神之外,任何人或妖進去都是必死無疑。非但不能投胎,恐怕就從此消失。
行至半途的飛龍將軍突然感覺到有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回身之間,卻隻見那彼岸花已開始凋零。
想回是回不去了,飛龍將軍無奈之下隻得再一次將其護在掌心。
可這個輪回隧道遠非這普通花妖所能承受的。飛龍將軍心疼之餘索性劃開了自己的掌心。
鮮血滲透,彼岸花開始漸漸止住了枯萎。
“也罷!你執意要追隨我,我便以畢生之修為護住你。隻是我受罰下界,你跟著我可是要受盡磨難的!”
隧道中飛沙走石,不時還有滾滾烈焰噴湧而來。
飛龍以畢生之修為擋住了這一切,同時也小心的嗬護著手中的這花妖。
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強,當這一切傳入黃帝耳中的之時,淩霄寶殿之內的眾神可謂是議論紛紛。
“這飛龍真是太放肆了,竟敢以畢生修為護住一個妖精,全然未將黃帝放在眼裏。日後若傳出去,我神界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就是!黃帝對他深恩厚澤,關鍵時刻竟要與蚩尤一較高低,全然不顧神界安危。虧他還被稱為天上地下第一神將,真是沽名釣譽!”
“此事若不從重處罰,我神界天威何在?”
“對對對……定要重重罰他!”
黃帝眉頭緊縮,思忖半晌,捋了捋龍須道,“飛龍之血既已與那花妖融為一體,便已結下三世之緣。自古重情者必毀於情,飛龍既生於戰爭,那就讓他死於戰爭,毀於情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逃脫這天之宿命!”
當眼前再一次陷入黑暗之時,陸乘風隻覺心中悲痛,難以言明。
“孤戰哥哥,你終於醒了,我去叫師公……”
陸乘風再一次睜眼之時,隻覺眼角濕潤,而枕邊卻不知何時已經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