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當我離開了那個酒店時,不用我多說,我就要開始高二的故事了。
也就是在我高二的時候,認識了他們,也就是在高二的時候,與小楊重逢,也就是在高二的時候,使我很傷感……
——高二開學的第一天,我獨子一個人來到學校,兩個月沒見的學校變了許多,停車場那的護欄上了一層綠漆。靠在最外麵的那棟教學樓也上了一層漆,都變得嶄新嶄新的了,好像這個學校剛剛建成一樣。但事實上呢?還是那個老學校,但我卻感到十分的陌生,因為我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
——就是小蔣,可以說在我沒有認識強仔翔仔猴子他們時,我在這個學校的朋友簡直就是寥寥無幾,真的。除了小蔣就是施沈翔那麼幾個人,而且施沈翔吧……開始還不是很熟,屬於普通朋友的那種,不像現在算是比較熟的了。
我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在我眼裏我隻看到了那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還有那些足跡,都被改變了。
——我很難過,真的啊,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種感覺,絕對的是傷感又孤單。隻因為我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我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就是沒有看到。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來了,隻是我沒有看到?所以我盡力的在那一張張陌生的臉龐中尋找著,隻要有一處特征很像,我都會將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很久,知道我確定那個人不是小蔣為止。
就是這樣的,我找啊找,找到最後都快絕望了,他還是沒有來,真的沒有來了。我獨子一人走在學校裏,雖然腳下踩的是以前那些共同的足跡,但是旁邊陪伴著我的隻不過是空氣罷了,你們說我能不傷感嗎?我能不孤單嗎?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明白我的這種感受,但我當時的感覺的的確確就是這樣。
高二經過了分班,我的那個高一(8)班就不複存在了,隻剩下一些回憶的殘片在裏麵,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我不知道我被分到哪個班去了,真的不知道,我就那麼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裏打轉,腦袋裏還在想著小蔣到哪裏去了,心裏還在默默的滴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翔仔,他是我高一的同學,也是我高中生涯的兄弟。
我始終記得他那一天是穿著一件很長,又大又長的短袖T恤。他也在學校裏轉悠著,但不是像我一樣漫無目的的轉悠著,他當時正要上樓,他也看見了我,沒有說什麼,也不打算說什麼。
我說過了我在那時候是沒有什麼朋友的,就寥寥幾個,所以在那時我跟翔仔當然不是很熟,自然也就不打算說什麼,就那麼走過去。但我那一次主動跟他說話了,我記得的,我就那麼跑上前去跟問他:“你分在哪個班啊?”嗬,他馬上就回答道:“二班,你跟我分在一個班的。”
當我聽到這句話時我的心有點安定下來了,就好像找到了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一樣。我又問他:”還有哪個同學跟我們分在一個班嗎?“他很清楚的說道:“男的就我們兩個了,還有就是兩個女的,分在一個班了。”
——我傷感了,真的傷感了,你們應該知道為什麼的——隻有我們兩個男的分在一個班了,這就意味著小蔣不管怎樣都不可能跟我一起度過剩餘的高中生活了,當時我的腦子裏陷入了一片混亂,我想象著小蔣跟我不在一個班了,從今以後我都會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就算和小蔣在教學樓的走廊上碰見也不會再說什麼話了,頂多打個招呼。
這就是我當時的想象,我想象了我以後兩年的日子會是這麼度過的,但事實上呢?往往和你想的不一樣,甚至,更加悲哀……
嗬嗬,說道悲哀這個詞,我立馬就想起來小蔣,因為他那時候就特別喜歡說這句話,可以說悲哀這個詞是他的口頭禪。但是那一天呢?他悲哀了,至少對我來說是他悲哀了,但是對他來說是不是呢?我不知道,也許對他來說那一天不是他悲哀了,而是我悲哀了。
——因為當我去布告欄看分班的名單時,我努力的找他的小蔣的名字,拚命的找他的名字,但就是沒有,不是沒有找到,而是根本沒有他的名字。在那麼大一張的布告欄上,隻有一堆堆陌生的名字排在那,我隻看見了我的名字,還有翔仔的——高二(2)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