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1 / 2)

晚膳上,二少奶奶忽地提起,結霜的玉鐲昂貴,送禮之人定是很喜愛她,才肯出這個價,而結霜也很是喜歡,每日戴著,從不願摘。語氣泛著酸意,想來亦是說給陸離聽的。

結霜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作何解釋,那玉鐲是表哥送的而非陸離。她望向陸離,他看上去神色平靜,不置可否的模樣。

那晚,陸離送結霜回房後,借口有事處理便匆匆離開了。她心中不是滋味,胸口泛上一股煩悶情緒,難以紓解。夜風微涼,她推開窗,望著天邊的月牙發呆。良久,她摘下腕上的玉鐲。

接下來幾天,結霜沒有看見陸離,四下打聽來,陸離似是出了遠門。她忽地心亂如麻,她發現自己心裏竟充滿了對他的思念。

陸離回來時,正逢中秋,帶了許多禮物送給幾位夫人以及爹娘。獨獨沒有她的。

大少奶奶把玩著手中的項鏈,問:“相公送四妹的禮物是什麼?鐲子嗎?妹妹原來的玉鐲好像是碎了,這些天沒見戴。”

陸離呆住。她竟會取下那隻玉鐲。眼光急忙尋找結霜,發現她早已回房。

推門進去,漆黑一片,但見一個人影兒蜷縮在床,一動不動。

“結霜,我來了。”他喚她,走近了,突然聞到空氣中一股淚水的鹹味。她哭了,是因為他嗎?

陸離被這狂喜擊中,扶起床上之人,摸到她眼角的潮濕,又高興,又心疼。

結霜惱他,用力推,卻被更用力地揉進他的懷抱。他說:“我早知玉鐲是你表哥送你的,隻是一直不願提。我承認,我妒忌,以至於我沒向你交代就走了半月。我離開是為了去找一樣東西,可回來見到你,卻沒有將它送給你的勇氣。”

陸離從身後變出一個錦盒,打開,柔和的光芒從盒子裏散射出來,映亮了結霜的臉。她被盒中精美的玉鐲吸引。

他輕輕地把玉鐲戴在她手上:“這玉鐲是我尋了好久才找到,希望你喜歡。”

她的心被這光芒照亮,想笑著說喜歡,卻忍不住湧出快樂的眼淚。

像試探一般,他緩緩靠近她的臉,見她沒有反抗,這才溫柔地吻走她的淚水。

中秋之後,陸離更是寸步不離結霜,白天去酒莊,亦要她陪在身旁。而結霜亦是越加了解陸離的為人。他光明磊落,從不為圖賺錢而忽略酒的品質,更不屑使用不正當手段欺壓競爭對手。遇有困難的業內行家,陸氏不會趁勢吞並,反而伸出援助之手,自然贏得一眾酒莊跟隨。

結霜隱隱有些疑問,她私下向掌櫃打聽趙氏的情況。原來,趙氏曾違反行規,在酒中摻水,然後以極低價格搶占陸氏份額。其他行家看不過去了,這才聯手反擊,揭發趙氏的不義之舉。陸離娶了結霜之後,依約保住趙氏,隻是勒令其不得繼續作假。更暗中不斷給予趙氏幫助,助他們重新回到正軌。

事實真相竟是如此。

當她漸漸覺得表哥於她越來越遠,幾乎已成過去時,卻意外地收到表哥的信。

信是在陸離離開她房間之後發現的,就放在枕頭下,連丫鬟也不知誰送來的。她拆開信,讀著讀著,眼淚便掉下來,冰涼一片。

結霜,自你離去,已半年有餘,我對你日夕思念,晝夜難安。當初送走你,是因我不能給你安定生活;如今,酒莊重回生氣,有能力與陸氏一較高下,你不必再委屈自己。結霜,我想接你重回我身邊,不介意你曾嫁作他人婦。在這之前,我迫切地想見你一麵,然後細談我們的未來。初八酉時,我在城郊馬蘭坡等你,不見不散。結霜,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