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哪兒有這麼多綠林好漢呢,她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眼看著就要過門定了,可巧就有了這麼一個機會。
大戶人家總是不缺梁上君子,家裏的奇珍異寶不免遭小人惦記,隻是仆人多不好下手,再加上看家護院的那些狼狗和護衛,一般人也進不來。
他們府上有一尊漢白玉的價值連城的觀音,是放在小姐的閨房裏保佑小姐的,這麼尊貴的東西當然是人人都想要的一個東西。
上門定的前一天就來了這麼一個梁上君子,那是一個有一副俊美皮囊的男人,還有那麼兩下子,人生的高大威猛卻心術不正,靠坑蒙拐騙偷來維生。
剛巧小姐的丫頭出去打水,又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護衛離的較遠,那賊闖進去的時候小姐剛剛洗好了澡,隻著了裏衣。
那賊一見這小姐美貌動人就呆了,小姐見陌生人雖驚恐但見他生的威武,一時心中竟有了異樣的感覺,竟沒有喊叫出聲。那丫頭回來的時候也推說腹中饑餓要吃東西沒叫他進來。
小姐問那賊是幹嘛的,賊胡吹了一通說自己是個俠客,每日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反正就是吹自己有多好多好。事實上他根本就是無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什麼事情都幹,殺小孩什麼的也不在話下。
他算是碰上了運氣,這小姐本就愛聽這些故事,對這麼一個行俠仗義的英俊小夥自然是崇拜至極,便跟著他走了。
“沒了?”
“沒有了。”
白芍心說這是什麼爛故事,感覺沒講完的樣子,說的什麼也不知道啊,故事好歹有個中心思想,比如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的在一起什麼的。
童生說:“我隻聽我娘講了一半便被……”
“對不起。”
“沒事的,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隻是我想這個故事最後肯定是不好的,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能嫁呢?聽信一麵之詞是不好的。”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因為老是早睡的原因,她已經困了。
“姑娘,睡覺吧,我幫你鋪床。”
“嗯,謝謝。”
一夜夢不斷,夢到了很多事情,亂七八糟的,偏偏醒的特別早。
什麼是最痛苦的,就是除了睡覺沒事幹但是連覺都不能睡。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陣念佛和敲木魚的聲音吵的白芍腦子疼,按理說這麼嘈雜的環境她應該不可能聽到這種動靜才對啊。
這個時間天才蒙蒙亮,車隊還在收拾吃早飯,這麼早就吵鬧,要不要人活了。
“童生,你去外麵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何人吵鬧?”
“是,小姐。”童生應了,撩開門簾探出頭去。
“是何人清早便叫嚷?擾了我家小姐的清夢?”
“哎呀哎呀,這覺可不能睡太久,睡久了便醒不來咯!夢可能是真的,真的也可能是夢哦。”
會一大早念阿彌陀佛的自然不會是別人,是昨天的那個和尚,正坐在地上敲那個破木魚,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饅頭一邊啃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
童生聽不懂他說了什麼,隻是說:“我家小姐要睡覺,你這和尚好不知趣,擾人清夢做什麼?”
白芍在馬車裏問:“童生,是什麼人?”
“是個瘋瘋癲癲的瘋和尚!”
白芍撩了簾子往外看,看到那和尚一張烏起碼黑的臉。那和尚就道:“和尚雖然是瘋瘋癲癲的,但是和尚不是瘋瘋傻傻的,所以和尚還是和尚咧!”
“空空色色,色色空空,夢還是那個夢,人不一定還是那個人咯。”
這和尚倒是挺有意思,說話的感覺跟濟公似得,難道得道高僧都是這個味道的?白芍想起金庸小說裏總有那麼一兩個掃地的和尚是很牛逼的,而大師往往都是這樣不修邊幅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民的存在。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少林寺的主持的手下的大師兄的二師兄的夥夫曾經掃過的那個糞球得道了?
“大師好。”
“女施主好,貧僧素來喜歡在早上念經,吵到女施主真是阿彌陀佛。”
“應該的,晨起是一天中最重要的,大師勤奮。”
“非也非也,隻是他們忘了給和尚送吃的才敲木魚提醒他們一下罷了,哦,對了,和尚剛才看到有飯菜放在女施主門口便拿了個饅頭吃,希望女施主不要介意。”
“……”白芍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