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們的互動,想要笑卻有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是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看到的場景,連她自己好似都已經不記得的了場景,卻在看到的第一時間起就記了起來,原來這段記憶還是這麼深深的牢牢的刻在腦子裏,一點點都不曾流失掉,從來都不成遺忘掉,已經是她心中的一道烙印,恐怕就算是被拿著小刀硬生生的切掉肉都忘不記的一段回憶了。
她記憶深處的父母,記憶深處的幸福,原來是怎麼樣的苦痛都磨滅不掉的,永遠的記在心裏的,時時刻刻在她想要止步不前的時候冒出來,給她溫暖讓她可以繼續支撐下去不會倒下,用最最溫暖最最強大的力量籠罩著她,讓她不會倒下。原來一段溫暖的回憶可以用那麼久那麼久,當時的溫暖並不隻是當時的溫暖,還意味著可以受用一生的溫暖感受,跟著她伴著她,那種當時的感動和幸福,在她痛苦的時候會悄悄的冒出來,拍著她的肩膀說沒關係,還有我們在。
對啊,還有她們在的啊,就算不在身邊了又怎麼樣呢?這並不代表她們就消失不見了啊,這並不代表她們就不在了啊,她們還是在的啊,在自己身邊的啊!
對啊,就算現在的日子過得再怎麼不如意也好,她也是曾經有過人真心的捧在手心裏麵疼愛的啊,她也是有過一段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時節的啊,她也是曾經無憂無慮的那個小丫頭啊,她也曾經是為了學業苦惱轉頭就可以和好朋友一起聊天的小學生而已啊。
她也是有過朋友,有過哥們,有過真心愛她的男朋友,真心疼愛她的父母的孩子啊。為什麼隻看到現在卻忘記了過去呢?為什麼隻是因為一點點的苦痛就自戀咋愛起來了呢?世界上比自己要難過要痛苦的大有人在啊,為什麼要杞人憂天呢?為什麼要自憐自艾想要放棄了呢?
她現在好歹還吃得飽穿的暖,不必為了黃白之物苦惱,不必為了養起一家老小而平民的幹活,她好歹還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呆在一起啊!那些吃不飽的人放棄了嗎?那些傳布牛按的人放棄了嗎?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放棄了嗎?那些久病纏身不得已之的人放棄了嗎?那些比她苦難一百倍的人放棄了嗎?
他們都沒有放棄,自己又怎麼好說放棄了呢?
“爸爸爸爸,今天我幼兒園得了好大一朵小紅花呢!”小女孩從雙肩包裏拿了一朵皺巴巴的小紅花出來獻寶似的給男人看,一臉的得意,看起來像是一隻得意洋洋的小狗狗,如果有尾巴肯定是已經不間歇的搖起來了。
男人穿著白襯衫西裝褲,二十幾歲的年齡,臉上沒有皺紋肚子上也沒有啤酒肚,一切都是那麼的年輕那麼的帥氣,隻見他彎下腰把小女孩抱了起來滿口誇讚道:“小芍真棒!”
“那可不是!爸爸爸爸,那個是什麼啊?”小女孩得意的說著,眼尖的看到一邊的大樹上停著的一隻小小的鳥兒,便指著電線杆子上的一隻小鳥問道。
男人抱著小女孩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那個叫做麻雀。”
“叫什麼?”小女孩又問了一遍。
“叫麻雀。”男人耐心的又重複了一彼岸。
“什麼是麻雀啊?”
“那種小鳥就是叫做麻雀了呀。”
“哦~那這個叫什麼呢?”小女孩又指著另外一隻在請閉上的麻雀問道,小手一指一指的,小腿一晃悠一晃眼的。
“這個也叫做麻雀。”男人耐心十足的給問個不休的小女兒溫柔的解釋著,一點兒也不嫌她煩。
小女孩又指著另外一隻問:“那爸爸爸爸,這個叫做什麼呢?”
“這個也是麻雀,和那隻一樣的都叫做麻雀。”
一路上樹上牆上又何止那幾隻小麻雀,男人抱著小女孩走了一路,小女孩便問了一路,男人便回答了一路。細細碎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打在父女倆的身上,灑下一路的歡聲笑語。
白芍靜靜的站在後麵看著,她突然想起以前在微博上看過的一個段子:父親已經老了,他得了老年癡呆症不能照顧自己了,於是兒子接了他倒自己的身邊來住,有一天兒子和父親一起站在窗口,一隻鴿子飛了過來站在窗口,於是父親指著那鴿子問兒子:那是什麼東西?兒子回答道:那是一隻鴿子。父親又指著問道:那是什麼?兒子不耐煩起來道:都說了那是一隻鴿子!你煩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