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消失的屍體(1 / 3)

事情來得很突然。一天晚上,大約十一點左右,G·7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決定立即帶我一起搭乘一小時之後的火車出發。

這天下午四點,一個地處盧瓦爾河邊名叫特拉西的小村子的居民,發現一個姑娘的屍體隨水漂流。

人們用一隻小船將屍體打撈上來。人看上去已無生還的希望。雖然如此,村裏的一位葡萄農還是開上自家汽車到普伊鎮請來了一名醫生。

醫生給她進行人工呼吸,整整做了兩個小時,結果徒勞。

全村人誰都不知道她是誰。她一直沒有蘇醒過來。市長不在,也沒有警察。普伊的警長正在外邊執行任務,要等第二天才能回來。

鐵道道口看守員家的後院有一間久置不用的小屋,人們將屍體抬到那裏。天亮時,大家便分散各自回家去了。

晚上十點左右,道口看守員出來為一列貨車報道岔。在經過那間存放姑娘屍體的小屋時,他被驚呆了。他發現自己親手關好的小屋的門半開著。

他害伯了,回頭喚來自己的妻子。兩個人拿著一盞燈籠,通過半開著的門縫朝裏看。

死人不見了,屋裏什麼也沒有了!

早晨六點,我們到達現常在火車站上能看到那隻小船,小船的周圍擠滿了騷動不安的農民。

特拉西村位於盧瓦爾河右岸,這個地段的河麵較寬,河中散布著幾個相當大的由沙石構成的島嶼。

村子的對麵是聖塞爾古堡,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需繞一個很大的彎子才能到達通向減堡的吊橋。因此,特拉西村還是很偏僻的。

我們看到的人大部份都是葡萄農,其中幾位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在大路上守候了一夜,等著警察的到來。

警察先我們一步到達。他們進行了一般的詢間調查,結果是眾說紛紓有一點是肯定的:給姑娘做了兩個小時的人工呼吸也未能把她救活。醫生毫不遲疑地在死亡證書上簽了名。

可是,一名老船夫講了個故事在人們的思想中引起了混亂。他說,他曾親眼看到,一名船員的女兒在父親不在的時候掉進河裏,一個小時後才被救起。兩名醫生搶救無果,說她已經死亡。父親回來後不信,趴在女兒身上給她進行了十個小時有節奏的胳膊彎曲動作,最後姑娘竟然慢慢蘇醒過來了……對船夫講的這個故事的反應真是難以形容。人們被驚得全身顫抖。就連鐵路道口看守員也不敢再朝小船的方向望一眼。

G·7認為不應降低自己的身價。我們混在好奇的人群中,聽著這一切,看著這一切。時值八月,天氣幹燥,已有半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了。盡管如此,還是有人非常固執,非要在地上找出點蛛絲馬跡不可。

警長不知如何是好。他把人們向他講述的一切一筆一劃地記錄下來。他的字體粗大,密密麻麻地寫了好幾頁。

上午十點左右,戲劇性的場麵出現了。這時來了一輛小汽車,是從一個和持拉西同樣大小的名叫洛日的村莊開來的。

洛日村地處盧瓦爾河上遊,離特拉西四公裏。從車裏匆匆跳下一個胖女人。

她大喊大叫,又哭又鬧,全身發抖。另有一個老農民,一言不發,緊隨在她身後。

“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人們將頭天晚上的溺水人,以及溺水人穿的衣服等等向她描述了一番。人們吵吵嚷嚷,對溺水人頭發的顏色各說不一。但死者的身分已毋庸置疑。

溺水者不是別人,就是昂熱列克·布裏奧,即剛從洛日村來的這對夫婦的女兒。

父親完全被這一事件打垮了。他說不出一句話,隻是用遲鈍的眼神茫然地望著一切。母親代表兩個人說話。她連珠炮似地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是加斯東幹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