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家到這麼遠的地方獨自生活。可能我骨子裏並不像我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安分,所以我沒有忐忑,心裏充滿著期待跟愉悅。
我媽不放心我,讓我爸送我到學校去,我原想跟他們說,我和許曦城在一個地方,我們一起去就好,可是我沒有這麼做,我怕我媽一眼就看穿我的小心思。
對許曦城的感情,還是一個藏在我心底的秘密,我連我的閨蜜赫蕊都沒有告訴。我想去了學校之後,以我跟許曦城這麼近的關係,走到交往那步,應該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我爸把我送到當天就回去了,走之前囑咐我好好學習,注意身體。剛到地方,新鮮感壓過了一切,我都沒好好跟我爸說幾句話,就迫不及待的送我爸上了回程的火車。
沒有出過遠門的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水土不服,第二天開始我就上吐下瀉,搞到幾乎脫水。或許是生病的人都容易多愁善感,一個人躺在校醫室裏輸液的時候,我頭一次這麼思念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朋友,還有那個從前一直陪在我身邊的許曦城。
我知道許曦城也在這個城市,昨天我已經跟宿舍的女孩打聽過了,他讀的那所學校,離我們學校很近,坐公交不過幾站地。我多想告訴他,我生病了,我很想有個人陪著。可是我聯係不到他,我隻知道他在那所學校,我不知道他的班級,不知道他的宿舍號,什麼都不知道。
每天我都在想,空閑下來了,我一定要去他們學校找一找他,可是我始終沒有想到合適的借口,那股子衝動勁過了,我又不好意思去了。
我又想是不是能找個渠道,讓他知道我在這,然而這偌大的城市裏,除了許曦城,我沒有第二個熟人。
我在這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叫張婷,她睡在我下鋪,又跟我同月生日,所以跟我的關係比宿舍其他女生好一些。軍訓前一天,宿舍裏的女生相約去逛街,張婷也叫上了我。我正好打算去超市買些特價的生活用品,就跟著一起去了。
我們自然不可能逛大商場,大家都不是富家子弟,就在於蓮這個土著的帶領下,殺到了服飾批發市場。
幾乎每個人都買了新衣服新包,還有人買了彩妝用品,隻有我什麼都沒買。
“都上大學了,你是不是適當的買點合適的東西?”我們圍坐在小吃街的攤位上吃灌湯包的時候,張婷悄悄問了我一句。
我知道張婷的意思,我們都是個大姑娘了,也該打扮一下自己,況且這是大學啊,高中時期老師們畏之如猛虎的早戀,在這裏可沒人管,那些年輕的心,恐怕早就蠢蠢欲動。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許曦城,我想我們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如果我在他眼裏是個漂亮的女孩,他是不是會眼前一亮?
於是,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買了一雙細跟的高跟鞋,我記得許曦城說過,他覺得女人穿高跟鞋很美。雖然我覺得自己還不到“女人”這個份上,但是高跟鞋,我還是可以穿的。
可我太笨了,像許曦城說的那樣小腦不發達,那雙高跟鞋的鞋跟並不算高,我穿上卻有些不會走路了。沒留意,我踩到了一個小石子,一個趔趄就摔倒了,不止蹭破了膝蓋,還扭傷了腳踝。
這麼一折騰,導致我整個軍訓都沒有參加。這算是入學之後第一次大型的活動,很容易融入集體,交到朋友。等到班裏同學都打成一片了,我卻除了宿舍的幾個女孩,跟其他人都不太熟。
就這樣,我的大學生活帶著點無奈的拉開了序幕,我有些茫然,有些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