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父母眼裏他們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偷偷摸摸的弄些小花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接下來,鄭曦則麵臨的考驗是前所未有的。
梁悅父親的話不多,吃晚飯的時候也隻是多點了兩瓶白酒放在餐台上。
那是五十六度百年二鍋頭。
梁悅心中暗叫不好,鄭曦則的酒量她根本不清楚,幾次三番去喝酒他也沒有表現過醉意,眼下第一樁考驗就是喝酒,以梁悅父親的酒量,二鍋頭一斤半是沒問題的,可是他,就不好說了。
五十六度二鍋頭在大夏天喝,本身就是一種折磨,可是父親這次的態度很奇怪,梁悅怎麼勸都勸不住,目的很明確,就是喝酒。
所以菜沒吃多少,第一輪開始。鄭曦則先倒酒敬過去,“爸媽,婚禮沒有機會請到你們是我們做晚輩的失責,我先賠禮。”說完一飲而盡。
梁悅見他第一杯沒費吹灰之力,心先落了地。以他現在的態度證明,酒量不錯。
接下來就是推杯換盞,而梁悅則被母親纏住了問東問西,再一回頭酒瓶已經空了倆,一個沒留神,梁悅父親再回身又和服務員要了兩瓶。這時梁悅才意識到事情果真不妙。
可冷眼打量鄭曦則態度仍算輕鬆,神情還是很自如,他接過酒瓶恭敬地給梁悅父親倒酒,抿嘴的笑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誠懇。
梁悅母親探身在她耳邊悄悄說:“這孩子酒品不錯。你放心,你爸不會灌醉他的。”
有苦無處說的梁悅隻好苦笑一下,在下麵拉著鄭曦則的衣袖說:“要不,這杯我來喝吧?”
父親立眉,“老爺們喝酒你摻和什麼?”
梁悅勉強笑笑,用腳尖在鄭曦則腳上點了一下詢問,誰知他笑著側臉對她說:“別怕,這是嶽父大人考驗我呢!”
她心底陰暗,趕緊撇清自己的關切,“我怕啥,我爸再來一瓶肯定把你灌倒。”
他突然伸手過來,渾身僵硬的梁悅震驚之餘還沒忘偷眼打量一下桌對麵父母的表情,最後他的手臂橫過胸前幫她把胸口衣領翻好說:“你看你,這事兒我說過好幾次了,就是不聽。”
他的眉和眼在燈光中央清晰分明,連笑容也是那般清晰分明,那般真真切切。
梁悅還是那樣迎著他的動作笑,隻是表情裏多了一絲困惑。
他是借酒裝瘋嗎?明明知道對麵是她父母還能表現出對她的親昵關愛,這簡直就是在逢場作戲,而且還是如此逼真的一場戲。
看她怔怔,他笑著把筷子放在她手裏,示意她吃飯。梁悅實在無力研究父母審視的表情,隻好盡力把頭埋得很低。
又一瓶下去了,梁悅額頭開始冒汗。父親年紀不小了,這是何苦呢?鄭曦則到底能喝多少啊?一會兒怎麼回家?
握手言歡的時候梁悅差點蹦起來放鞭炮慶祝。還剩下少半瓶的白酒,算起來他們喝了三瓶多二鍋頭。鄭曦則對她一笑說:“你放心,我還是有酒量的。”
那笑動人心魄,慌了神的梁悅連忙對父親笑笑,“爸你跟他拚什麼啊,你那麼大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