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異士口中說異事奇園莊裏遇奇緣㈢(1 / 1)

那橋十分古樸,不是新修模樣,卻似一座古橋。段家三奴已經不在,沒人出麵打理這些小事,段釗隻有親自出麵。段釗雖然武功很高,但並非好勇鬥之徒,此時跟江南談得正高興,也不想動手,乃上前一揖,說道:“此橋不是新修模樣,各位不可訛人。”

橋上一人見兩人生的十分俊雅,說道:“兩位兔兒相公,要不陪爺們喝兩杯?就可抵得過路錢。”

段釗倒還沒說什麼,江南卻是立時大怒,喝道:“你這廝口裏不幹不淨的說些什麼?是不是活膩了?”說著便要上前動手。

橋上那些人雖然練過幾天拳腳,但根本談不上是什麼高手,也不識貨,見江南長得文質彬彬,不似會家子模樣,卻似要上前挑戰,一時哄笑起來。其中一人便要上前討些便宜,向江南臉上摸來。

江南領悟了無相心法,對於敵人的攻擊立時便可生出反應,見他一招攻向自己麵門,立出重手,連續數招,將那人打下河中。橋上眾人還不知江南厲害,竟然圍攻上來,但哪是江南對手,江南隻是隨手亂打,並未使出什麼絕招,但那些人哪裏抵得住,數招隻見全給打下河中。江南武功此時在江湖上罕有其敵,此等小賊豈能接得了一招半式,當場紛紛落水,而且身受重傷,眼看不活了。

段釗見江南出手狠辣,不禁愕道:“賢弟一向不願殺人,今日如何如此狠辣?”

江南道:“哼!我最恨有人說我像女人,這些人竟敢說我等是兔兒,真是氣死我也,一時發怒,下手重了,本來也不想殺人,大怒之下,失了分寸。小弟近幾年武功進步很快,又是的確出手沒有分寸,何況剛才大怒之下,一時出手重了,還望大哥原宥。”

段釗臉上一紅,囁喏道:“這些人本來該殺,他們若不是遇見你我,豈不是劫了財還要侮辱人,除卻這些人實在是好事,兄弟不需自責。”話雖這麼說,卻暗自歎了一口氣。

不一日,來到了江南的故鄉杭州,雖是故鄉,江南卻沒來過。此時見到江南美景,精神一振,人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果然不謬,此處正是人間天堂。兩人沿著西湖邊緩緩而行,段釗多次來過杭州遊覽,頗知此處掌故,一邊走,一邊向江南解說。

江南心想:“這西湖比之洱海、滇池,那可是小得多了,若說氣勢,那時遠遠不及,更不用說八百裏洞庭了。但西湖雖小,卻是嫻靜俊秀,群山環抱,綠樹掩映,周邊更是古跡無數,幾乎是每一座橋都有一個典故,每一個亭子都有一闋詩詞。非但風景如畫,而且處處都有文人墨客的佳跡。”於是隨口吟哦道:

幾回夢,故裏好風光。

萬裏丹青誰寫就,如夢如畫似天堂。

山色映水鄉。

段釗自幼多讀詩詞,卻從未聽過這首詞,料是江南所作,也不由佩服江南的才智,問道:“這首《憶江南》是賢弟所作?”

江南謙道:“隨口吟哦,讓大哥見笑了。”

段釗道:“作詩是要有才情的,隻是讀書也沒有用,詩在心中,隻有心中有詩意的人才寫得出,這個我是自愧不如的。”

江南道:“大哥大智大勇,所以在這些雕蟲小技就沒下什麼功夫。”

段釗笑道:“賢弟客氣了,我哪有什麼大智大勇。剛才賢弟詩中說起故裏,難道賢弟是杭州人?”

江南慚道:“先父是杭州人,被貶雲南,所以我就成了半個雲南人,從沒到過故鄉,故鄉的人文風物都不知道。”

段釗道:“原來如此,我雖來過幾次,卻也所知甚少。杭州杜家在江南一帶素有名望,勢力很大,不可不去拜訪,否則就算是得罪了人。人在江湖,是不可隨便得罪人的,特別是這種名門望族。而且杜家與我們段家也有些瓜葛,不可不見。賢弟既到杭州,也不能不識得杜家。”

江南道:“不錯,江湖上有言道‘寧可不識字,不可不識人’,小弟全聽大哥吩咐,杜家與我派也有些生意往來,兩位杜老爺我也聽說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隻是我二人是小角色,不知杜家肯見否。”說完,隻見段釗臉色稍變,才想起自己雖是小角色,但段釗卻是湖廣段家的公子,可不能算小角色了。但話已出口,若是解釋,隻有越抹越黑的,便沒再說什麼,想來段釗也不至於生氣。

正說話見,前麵來了一起人,領頭的是一位年輕公子,約三十不到,雖不如段、孟兩人俊秀,卻很有幾分英氣,神奇內斂,步伐凝重。兩人心想,不要是又來了劫路之人,此人看來不像先前那起人好應付。但兩人武功已有根基,新近又自覺武功大進,都想要找好手試試招,心中都有躍躍欲試之意。

那公子爺不打話,隻是拱手一揖,然後擺出架勢,要向江南挑戰。江南尋思:“此人好生無禮,一見麵二話不說就要動手,真是奇哉怪也。”回頭一看,見段釗麵無表情,隻是一副圍觀的樣子,見江南看著他,便道:“這位公子向你請教武學,你就使出真才實學,不需客氣,這才是結交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