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鳥人蒙曉瑞
這個時間,春風已偷偷潛入了麥城。趁人們不知不覺地時候,路兩邊的垂柳竟然按耐不住寂寞,吐出了嫩芽,並招搖著過市,全然沒有一點謙虛;多少有些趁冬天失寵後落井下石地嫌疑。一定程度上,這或許代表了這個物質社會裏一種自我生存的趨勢。在恰當地時機把握準火候的適時炒作,原本一文不名的跳梁小醜都能成為大紅大紫的星級人物。不否認,這也是一種文明,但需要在文明的前邊加上"俗不可耐"的緊箍咒。
"這個,一塊五賣不賣"。從租賃房子附近的菜市場地毯式掃蕩一圈出來,費溪有些額外的興奮。提著剛從肉食店買回來的豬肉,費溪想:今天終於可以和易蕭蕭美美的大快朵頤了。
傍晚六點四十五分,和往常一樣打開了房門,前腳還沒落進房內,蒙曉瑞在客廳裏轉來轉去的身影一下子逮住了他的目光。看到蒙曉瑞這個老小子,費溪氣就不打一出來。自從高中一個班以來,他和這老小子就耗上了。大學四年雖不在一個係,但他們住的是左鄰右舍關係的宿舍。
臨近大學畢業那會,他聽說費溪在找房子後就纏上了費溪,非要和他同居一房。迫於老鄉加高中同學和大學校友的法定事實關係,費溪給了他三分薄麵。就這樣,費溪和易蕭蕭、蒙曉瑞和他女友陳琳娜、以及他們共同的房客一起生活在了麥城郊區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裏。
"咋著,都這個點了,還在轉啊……"不等蒙曉瑞的狗嘴吐出象牙來,費溪就像潑婦罵街一樣大聲嚷嚷了起來,渾然不知他已沒了一點老爺們的風度。
"老大,有沒有搞錯啊,動動手做一次飯就會死啊,你真給我們老家人丟臉。以後遇見熟悉的人別說咱們是老鄉,你個鳥人"。
"嘿嘿,回來了,買的啥好好吃"。
費溪嚷著話開著房門的時間裏,蒙曉瑞死皮賴臉的搶過他手裏的提兜翻騰起來。
"黃瓜、西紅柿,哎你買的西紅柿不錯,我洗一個生吃去了"。
"你看你個沒出息勁啊,吃吧,吃吧,吃的你鬧三天肚子打三天滾"。
"哎,哎,你個天下惡毒男人,不就吃你個破西紅柿嘛",蒙曉瑞嘟嘟囔囔念著經去了廚房。
見狀,費溪搖了搖頭,暫時封了嘴自顧自的開開房門走進了房間。趁易蕭蕭還沒回來,他要趕緊收拾一下有些淩亂的房間,否則等待他的可不是一頓好果子:不是奚落就是怒目相向的貓爪功。
短暫的休息過後,他起身給還沒回來的易蕭蕭沏了一杯茶。每天對朝九晚五生活的渴望裏,費溪生活在這個城市,從畢業開始算有兩年多了吧。有些時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從大一和易蕭蕭在一起以來,到現在他倆都沒有提到過分手的事。有時想想也是,他和易蕭蕭的感情已經有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緊密,不是隨便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初春傍晚的麥城,被鳥人蒙曉瑞戲虐為標準家庭夫男的費溪走進廚房,抄起鍋碗瓢盆侍弄起了他和易蕭蕭的晚飯。隨著防盜門吱呀的開門聲,正廚房裏張牙舞爪忙活地費溪趕忙扔下手中的蔬菜,跑出了廚房。易蕭蕭被春風妒嫉的粗糙起來的俏楚臉龐,一下子讓他感到了幸福的溫暖和滿足。
聞到費溪一身的油煙味,易蕭蕭衝著他微微笑了一下。沒等她開門,費溪已搶先一步打開房門,很紳士的站到了一側做出了有請的動作。易蕭蕭被費溪一下子逗笑了。沒等費溪笑出來,易蕭蕭已將提包隨手一扔,走近他做出了欲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