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有些大了。一道人影,在大雨中穿梭著,濺起水灘。
青年麵帶懼色,不斷奔跑著,好幾次摔倒,卻爬起來,繼續跑,因為,停下,就是死。
沒錯,他不是明白地很麼?
“白叔!!你,你快出來,我是柴德侄兒啊!!”
唯一的希望,就是白頭客!
翠歌五俠之中,武功最為高深的一人。
想當年,翠歌門,也唯有白頭客,是最為至情至性之人!
侄兒有難,他斷斷不會坐視不理才是,可惜...
隻有一道年輕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小鎮中,沒有半道人影。
“呼...”
柴德無力地跪在水灘裏,他沒有力氣了。
難道,這便是紅頭客傳人的最後下場?
“桀桀桀,還道你很能跑呢,不過如此啊?”
殘和卑的身影,緩緩出現。
殘一直低吼著,而卑則是麵帶戲謔。
“別,別殺我...”
這並不可笑,求饒,並不可笑。
有些人,連求饒的資格都沒有,為了活下去,人,可以不擇手段,至少,魂和左殤,都是這樣的人,他們,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惡霸土匪,不過,他們不擇手段,為達目的,一切的手段,都是可以的!
青白色的刀芒,向兩人衝去!
卑愣了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卻是躲不開了。
轟!!
“嗷!!!痛....”
殘龐大的身軀擋在卑的麵前,竟是硬生生地擋下了。
柴德麵色蒼白,心如死灰,刀,這是紅頭客的最強刀法,為何,依然殺不死他?
卑有些惱了,“嘿,柴家還算有些刀客的,隻可惜,和你那死老爹比起來,實在太弱...而且,今日之後,柴家刀法,便要失傳於江湖了...”
想當年,翠歌五俠,以紅頭客的武功最低。
但是,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人物,如今,不僅慘遭滅門,竟還遭人這般冷落!
柴德漲紅了臉,竟說不出話了。
“為什麼!!”
殺紅頭客,究竟對組織有什麼好處?
誰人不知,五俠之首,白頭客,武功蓋世,隻怕比起,當初的沐無崖,亦是平分秋色。
如此人物,誰人敢惹?
遑論如今組織,已經少了黑傷。
“桀桀桀,左大人下的令,我等執行便是,至於為何,便不是我等要考慮的了。”
“不..是...我...考...慮...的....”
柴德絕望地大聲喊叫,“我和你們拚了!!”
刀影層出!
這幾招刀,竟然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
嗤...
便是以卑這樣的高手,都被他劃破了幾道口子。
隻不過,他麵無懼色,這樣的傷,反倒激起他的嗜血之性了。
“嘿...”
咻!
轉手,投出一柄小刀,狠狠紮進了柴德的小腹。
接著,柴德直感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從背後襲來!
轉身...
一柄巨大的砍刀,狠狠砸下...
這一夜,是雨夜。
這一場雨,夾雜著很多東西。
絕望,悲傷,瘟疫,組織...
還有,血。
這場雨,是血雨。
卑望著地上的碎肉,咂了砸嘴,“真沒意思...還以為,有多厲害呢...翠歌五俠,就是這樣了吧?”
“這是什麼?”
地上,刻著一個白字!
竟是柴德死前,用指甲刻出來的。
殘低吼道,“是..白...頭....客....”
聽到這個名字,卑不禁臉色一變,接著哼道,“殘,這鬼地方,我們快些走得好。”
殘輕輕點頭,帶著跳到他背上的卑,緩緩消失在雨夜之中。
雨鎮之中,幾近無人了。
魂拖著傷軀,不禁微感疲憊,望著地上的碎肉,拿出藏在腰間的酒壺,悄然灑下!
“...至此今日,便算是柴家一族,盡數被殺。”
想到這裏,魂不禁有感而發,“武林新史,亦有記載,翠歌五俠,何等氣魄。可惜了...”
“哼,有何可惜?”
一道聲音,憑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