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怡一隻眼皮子抽了抽,跟丈夫使眼色。
丈夫不解,上前就撥了撥她的那隻眼皮,“怎麼,眼睛不舒服嗎?”
林晚晚看的出來,姑姑是不想讓老公當著她的麵兒說錢的事,就自覺的道,“那個姑姑姑父,你們先忙,我先走了。”
姑父忙轉身叫住,“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他知道,林晚晚如果沒什麼事,不會幾千裏來這裏。
來了有不待。
他剛一進門,就從她緊皺的眉頭中看出,她一定有事。
老婆剛才的眼色他不是不明白,可他也同樣清楚,如果這次再出現什麼遺憾,那老婆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況且他也了解晚晚,她是個知恩圖報的。
現在他們幫了她,以後他們有事,晚晚也不會袖手旁觀。
林晚晚想了想,最終還是折返回來,鄭重的拉著姑姑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姑,我知道,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如果我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來找你的。”林晚晚。
林容怡最見不得侄女這樣了。
想著自己那倆哥哥,一個死,一個忘恩寡情。
她作為姑姑,她不幫確實也沒人再幫她。
最終還是努努嘴,眼睛一斜,“全給她吧。”
何永晏得到允許,從懷裏將厚厚一遝朝票塞進晚晚手裏。
林晚晚感動的涕淚橫流,抱著林容怡的胳膊,臉貼在她的胳膊上,“還是姑姑疼我。”
林晚晚數了數,加上剛才的一千,現在整整五千塊。
她手裏拿著這些錢,前所未有的感動。
“姑姑姑父,我隻要三千。”林晚晚說著從裏頭拿出兩遝遞給姑父。
姑父將她的手推了推,“你就拿著吧,出門在外,錢多點總是好事。”
林晚晚最終沒有再推脫,拿著錢又馬不停蹄的去了火車站。
……
她到這裏時天已經大黑,站內有幾個一同等車的男女……
坐在一旁的候車廳的長椅上,有的假寐,有的東張西望,有的帶著耳機坐在那裏閉著眼睛聽MB3。
林晚晚叫不出那些時興的玩意兒,但身上帶著錢,時刻警惕的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口袋。
角落裏,一個染著紅毛的小夥兒,其實就是頭頂中間留一道兒三寸長的頭發,被染成火紅色。
那形狀遠遠看去,有點像隻大公雞的冠子。
此人長得眉眼細長,下巴尖尖,精瘦精瘦的。
脖子上掛了一條小拇指粗的金鏈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手腕上戴了一塊銀光閃閃的手表。
一件藍色的夾克衫,裏頭是一件藍白條紋的體恤,喇叭牛仔,一雙紅白相間的丁丁鞋。
坐在那裏東張西望。
好像在打量候車室的每一個人。
他的不遠處,有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年紀,理個大光頭。
在這大晚上,戴著一墨鏡,嘴裏叼著一根煙,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
晃呀晃呀,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入口的方向。
“吡……吡吡……”墨鏡男見到林晚晚進來後,朝那雞冠男扯了兩下嘴唇,發出怪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