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白陽呆呆地問道:“三月,你剛剛幹了什麼?”
“我……”三月七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本來隻是想發泄發泄自己的憤怒,然後說服流螢去跟白陽在一起。
但她沒想到,流螢的身體,竟然這麼的奇怪。
她看了一旁痛苦的流螢一眼,忍不住捂著嘴哭泣道:“我剛剛沒忍住,發了脾氣,說了好多難聽的話,還……還打了她一巴掌。”
“什麼?!”
白陽上前一步抓住了三月七的胳膊,渾身顫抖得不停。
三月被嚇到了,她帶著哭腔:“我真沒有想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我沒想到流螢小姐她真的患有重病……我以為她是裝的……”
憤怒的白陽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去打三月七,但到半空中後,手卻停了下來,反倒是給自己扇了一巴掌。
“對不起,是我沒告訴你原因,才導致這一幕的發生,這事怪我,三月你冷靜點,先不要自責。”
“白陽……”
三月已然泣不成聲。
而就在這時候,流螢恢複了點神智,她抓住了白陽的胳膊,那滿是裂痕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
“別這樣,別責怪自己,是我不讓你去把這件事告訴三月小姐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說什麼呢!”
白陽流著淚,他一把將流螢抱在了懷中,拚了命地捂住傷口,想要熒光慢點消散。
“你是在為我們著想,不要責怪自己的,是你才對。”
流螢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三月的話打醒了我,或許,我真的是一個卑鄙的白蓮花。”
這時候,幹掉了保安大爺的丹恒突然走了過來。
“各位,先別急著背鍋了,先想辦法離開這裏,解決流螢小姐的傷勢。”
“我跟白陽來這裏的時候忘記帶錢和手機了,沒買票,待會保安大隊就要來了,到時候想走就都沒機會了。”
幾人點了點頭,接著,白陽抱起流螢,一副公主抱的模樣,帶著她逃了出來,接著打車來到了中心醫院。
來到中心醫院後,幾人當即找到了那位主治醫生。
有著豐富經驗的主治醫生立刻展開了緊急搶救。
在打了針鎮定劑跟抑製劑後,流螢身上的熒光與裂痕才逐漸消散。
她的狀態,也終於平複了下來。
“失熵症,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神奇而又可怕的病。”
丹恒感慨道。
一旁的三月七忐忑不安,腦袋裏組織起向流螢小姐道歉的語言。
此時的流螢正處於昏迷狀態,恐怕得等到晚上才能蘇醒。
白陽問醫生:“她的生命,還有多久?”
“三天時間。”
醫生淡淡道:“今晚勉強算一天,然後明天一天,後天半夜前,如果手術無法成功的話,那麼抑製劑的效果將會崩解,最終她將化作點點熒光,徹底消散在世界中。”
“這……怎麼會這樣!”
三月七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原來流螢是因為這個原因和你分開的,而我卻一直在拿自己的惡意去揣測她……我……”
白陽撫摸著三月七的腦袋,他說:“有什麼想說的,等流螢醒來再說吧,到時候,我們三人,好好敞開心扉聊一聊。”
三月七望著白陽那雙冷靜的眼睛,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種話。
“嗯!”
三月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後,在心底愧疚感的折磨之下,她跑出房間,大哭了起來。
白陽沒有去攔她。
他坐在流螢的身邊,望著麵前昏睡的少女,眼神複雜。
這時候,主治醫生走了過來,問道:“情緒激烈會影響體內熵能量的穩定度,嚴重可能導致抑製效果崩潰,你們得小心對待她,如果大聲喧鬧的話,別怪我把你們驅逐出去了。”
“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白陽點點頭。
就在主治醫生準備離開的時候,白陽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醫生轉過頭來,望著他的那張散發著渴求的臉,就像是沙漠中渴了三天的猴子,在祈求水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