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的天空變得略顯深沉,壓抑的雲層有了一絲騷動,漸漸的籠蓋住魔物山的頂峰,使得魔物山周圍都顯得黯淡下來,而隻要到百裏外便又是暗紅色的天空,常年累月的如此,即使是山腳的那些人也都是知道的。
不少人喝酒閑談到累,不是修煉自己的功法便是臥地就睡,配合著這黯淡的天空,周圍也顯得安靜極了。
鍾何天此刻正兩個手不斷地結著手印,隻是沒有使用黑氣,其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也不足為奇。
葉宇軒看著魔物山巔上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心中還是有些癢癢的,身子向鍾何天挪了一挪,近乎沒有聲音道:“何天大哥,我偷偷上山去一趟。”
“不要緊麼?萬一被發現當心被打成豬頭啊。”鍾何天手上動作不變,麵不改色地對葉宇軒說道,口氣倒是沒有太大的擔心似的。
葉宇軒笑了笑道:“忘了我還有‘絕地天通’了嗎?至少逃我還是逃的掉的。”說罷,也不再等鍾何天的回答,整個人看似要立起來一般,動作到了一半卻是消失了。仿佛原本這裏不便沒有他一般。
半個時辰後……
鍾何天正一個人糾正著自己結手印太快而導致的小錯誤,眼前突然閃出一身黑衣的人,他定定地向那黑衣人看去,當下一驚,輕聲喝道:“哪來的豬頭妖?”
隻見那“豬頭妖”不是別人,正是葉宇軒,他的嘴鼻都是腫得厲害,他無奈地說道:“巨靈一族的人真多,看來要小心一些才行了……”說罷,他便坐在了原地,運起水行之力,頓時臉上被水氣包裹,漸漸的臃腫的臉又變回原來清秀的少年臉蛋了。
鍾何天笑嘻嘻道:“所謂凡是事不過三,你現在才第一次,再去一次好了,小心些就是了。”
“嗯,有道理,那我去了。”葉宇軒聽後覺得有理,微微點了點頭,整個人又消失了。
鍾何天愣了一愣,隨即雙手不斷在地上畫著圈圈,嘀咕道:“隻是開個玩笑,還真去了啊……”
魔物山底部,葉宇軒此刻正站在一塊大石後,而大石不遠處則有兩名身材魁梧的巨靈後裔行走著,且你一句我一句地談論著。
“剛才那個黑衣人是哪個?被大哥打了兩拳還能逃走,跟瞬移似的……”
“管他是誰呢,還不是苦了我們,一個偷偷上山的人惹得我們要出來巡邏,難得房事進行到一半呢……”
“什麼呀,你還有嫂子,我現在卻個是光棍啊,哎,什麼時候還有溫柔香呢?”
“看你這作興,誰當你的老婆還不讓你弄死了……”
葉宇軒雲裏霧裏地聽著這兩個巨靈後裔的話,前幾句還知道是在說他自己,後幾句卻是勉強聽懂,他也隻是從說書先生那了解過一些這等事情,覺得二人著實猥瑣,巡邏時還談論這等事情,但他又怎會知道,男人間永遠都是談這等秘密的……
待二人走遠,葉宇軒踏著“遊龍”在原本便是黯淡的魔物山內遊走起來,他可不敢再隨意使出“絕地天通”了,半個時辰前就是因為肆無忌憚地使用,才突然出現在了那個巨靈頭頭的身旁,被兩拳實實地打在臉上,若不是雙行之力及時護住麵門,估計就和山腳下腦袋歪斜的人差不多了。
“遊龍”踏出,悄無聲息,除了淡淡的黑影時而翕動,再也沒有絲毫蹤跡了,而葉宇軒也是警惕地感受著周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山上而去……
魔物山頂,一長發披肩身高足有四米的中年人正撓著後腦勺看著石壁上閃爍著的金字。
“媽的,這些個字跟個鬼畫符一樣,怎麼看都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啊!”說罷,躁動地用雙拳砸了砸自己澎湃的胸膛,隨即雙掌化拳以泰山之勢揮向身邊的山石,爆裂聲陡然響起,山石化作粉末。
他呼了一口粗氣,對身旁的一身材同樣高大的中年婦女道:“夫人啊,這金字實在看不懂,拖了也夠久的了,明日就允許山下的人上山吧……”
“卡讚布啊卡讚布,想當年我嫁給你就是因為你的大智若愚,但如今卻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你哪裏聰明了。”那中年婦女白了卡讚布一眼,便向山下走去了。
卡讚布搖了搖頭,看著那中年婦女的目光中卻是含情脈脈,跟在她的身後,嘴角卻是有著春意盎然的笑,道:“看來我這幾日是怠慢了夫人,我們回房漫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