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跟大漢王朝皇室有關?
不然的話,為什麼一個堂堂文昌伯,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大漢王朝疆域偏東的十河城,卻不是安穩地在洛城內享清福。
再看看對麵顏禎一臉嚴肅沒有繼續言語的模樣,江寧知道自己就算是多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考慮到若是答應下顏禎的收徒要求,天知道將會被卷入多大的亂子裏麵。為了自己的安全,江寧也決定萬萬不能去趟這趟渾水!
“顏老先生,能得到顏老先生您的賞識,那真的是江寧三生萬幸,但江寧實在是一介武夫,粗鄙莽撞,能對出‘日照龍鱗萬點金’的對子,也是依仗著顏老先生的提點。此刻顏老先生想要收在下為徒,那真的是讓江寧誠惶誠恐。但江寧畢竟才疏學淺,若是真的到了顏老年生門下,那以在下目前淺顯的才學,隻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最終反倒絨衣墮了顏老先生的名望。”
自始至終,江寧的話都是在為顏禎考慮著,他心中清楚,這些儒家大師也許不會在意自己的生命,但一定會在意自己的名聲。所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大抵跟這個是一個意思。
“眼下小子知道了顏老先生的心意跟賞識,萬望顏老先生能給在下一點時間,回去通讀一遍四書五經,誠然不會明白,但至少讀過聖賢書,心知聖賢事,將來聽顏老先生教誨,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貽笑大方之家。”
江寧雖然嘴上說著自己粗鄙莽撞,但是每一句話都是在情在理,而且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從間接給顏禎一個感覺,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而是通曉不少儒家經典。也正是因為自己通曉一些儒家經典,所以更加重視尊師重道,不希望給顏禎丟臉。
聽完江寧的話,原本還因為對方不答應自己的主動收徒邀請而有些惱火的顏禎,臉色一下子好看了許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既然你如此想,那我若是還執意的話,反倒是不妥了。聖人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便是這般道理。也好,那老朽就給你一段時間讀書,一段時間後,你我再秉燭夜談一番,也是一件樂事。”
見顏禎總算是鬆動了想法,江寧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是大漢王朝的文昌伯,若是他真的執意要做什麼,就憑他江寧或者一個小小的江家亦或是一個不大的十河城,顏禎完全不會放在眼裏!
別的不說,單單朝廷派遣給這些高官重爵的貼身護衛,就能輕易碾殺了一座十河城,即使是到現在江寧都沒有見過那個貼身護衛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
“那……不知顏老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江寧試探著問道。
顏禎搖搖頭,抬頭看了看早已經黑下來的夜色,淡淡地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晚輩告退。”
江寧抱拳一禮,等到離開草屋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濕透了……
寂靜的回廊上,漆黑一片,看不見半個人影,除了一種不知名的冬蟲偶爾叫一聲外,悄然無息。
順著回廊來到前殿,之前在這裏聚會的一眾十河城年輕子弟早已經散了宴席,大殿內一片杯盤狼藉。出了前殿大門,江寧順著通道一路來到城主府大門,跟門口的守衛打聲招呼,這才出了城主府。
離開城主府,江寧看了一下冷清的街道,一輛馬車略顯突兀地停在了城主府門前街道的東頭,似乎是擔心被人注意到,馬車一半的身子都藏在了小巷裏麵,隻有前麵的馬匹跟車夫露在了外麵,看樣子似乎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