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月嘴裏塞著自己最喜歡的粉色肚兜,手腳被幾條腰帶結成的長繩綁在一起,身軀向後折著,雖然綁的不算太緊,看上去也不太好受。
她在床上憤怒掙紮,口中嗚嚕嗚嚕叫罵,罪魁禍首一把拎起地上的宮女砸在她身上,柳惜月便翻著白眼安靜下來。
安漩扯下麵巾,笑嘻嘻坐在椅上看她,柳惜月一看清她相貌,瞬間又開始激動。
那不就是自已找上柳家,說什麼要賣身主奴的賤人嗎?專她柳大小姐慧眼識人,一眼就看出來這貨不安好心,想拿她柳大小姐當惦腳石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明明已經將她趕走了,她居然敢出現在皇宮裏?還穿著夜行衣?這不就是找死?
柳惜月的眼神憤怒中帶著幸災樂禍,可這眼神沒維持多久,就變成了恐懼。
她自以為在女人中,武功已經是頂尖的人物了,但她從來沒想過要闖皇宮試試。
別說那明麵上一隊隊的巡兵,暗地裏的人,大白天她都感覺不到。
這個女人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了?
柳惜月還沒想明白,在看到安漩隨手扔在桌上的東西時,霍然瞪大雙眼,簌簌發抖。
安漩笑嘻嘻擺弄桌上的弓箭,柳大小姐的弓箭自然不是凡品,上好的柘木為幹,野牛筋、角,小巧華美,每枝箭羽處,都鑲著一顆小小明珠,共有三枝,因為大小姐的弓箭大多數是用來嚇人或顯擺的,所以,好弓無好箭,華而不實。
安漩在果盤裏挑挑選選,撿出一顆葡萄,衝著柳惜月齜牙一笑,慢悠悠道:“柳大小姐,實話告訴你,什麼太子妃啊,未來皇後啊,我都不放在眼裏,所以收起你那點兒自作聰明的齷齪心思,我這個人呢,一向不喜歡吃虧,你折磨了我那麼久,今天你就頭頂葡萄讓我射上一箭,然後我們的賬就一筆勾銷,你覺得怎麼樣?”
柳惜月強忍著淚水拚命搖頭,趾高氣揚的大小姐一旦受製,膽量還不如個普通村姑,因為村姑沒她那麼招人恨。
“哦我知道了,你覺得不公平是嗎?”
安漩眨著大眼,很溫柔很和藹的問,柳惜月由搖頭換成拚命點頭。
“哦,那好吧,你一共射了我六箭,其他的就不算了,我這麼大度的人,那就還你六箭吧。”
安漩笑咪咪摘下六顆葡萄,專挑小粒的摘。
柳惜玉已經快要嚇的小便**了,她怎麼折磨安漩的,沒人比她自己清楚,安漩的屁股被她踹了可不止一次,有次想賞她巴掌,恰好被她轉頭避過去了,原來以為是湊巧,現在想,她是有能力閃開的。
今天她敢大搖大擺到皇宮裏來找她,就不可能善罷甘休。
她敢進來,說不定也敢一箭射死自己。
柳惜月不停打擺子,腦中冒出新一輪猜想。
安漩若不是想踩著她飛上枝頭,會不會是哪個對手派來的,會是謝家還是李家?張家還是陳家?
安漩滿眼鄙視,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柳惜月,顯然,她進入了另一個境界,看來麵對生命危險,還不如一個太子妃頭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