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漩感覺自己進入了時空隧道,滿眼都是光怪陸離景象,快的像流星一般,抓不到,看不清。
周身的光線時暗時亮,剛剛還是伸手不見五指,轉眼間,又亮的像是超大功率的手電,直射雙目。
安漩淚水鏈鏈,手上捉司空琢,卻用腳狠狠踢他,好似差點讓她瞎掉的禍首是他一般。
墜落、墜落、無止無盡的墜落,似乎要墜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安漩罵人罵到口幹舌燥,罵到自己覺得無聊,也是累了,便住了口,將昏迷中司空琢的腰帶解開,不理會他的狼狽模樣,將兩人背靠背綁在一起,閉著眼一臉的聽天由命,過不多久,居然像是睡著了。
她與司空琢在無盡的墜落中,而在某一麵看去,竟然是另一番場景。
安漩與司空琢正背靠背躺在高台上,在他們四周,各有十九級石階,石階下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空地上人高的石台林立,每一個石台上都停著一具金棺,棺頂刻著龍騰九天。
空地四周立著八十一根丈高的石柱,每一根柱子中央都鑄了蓮花型燈盤,燈芯燃燒著,很亮。
石壁四周,有成人高的石門,幾乎一個挨著一個,蜂巢般一直連到屋頂,因為太密,看起來會讓人感覺十分不適。
有兩根石柱仔細看去有些詭異,像是置放了三個燈芯,而實際上,那是另外兩個人的眼睛,泛著淡淡的金色。
左側有道很蒼老的聲音低低道:“老不死,那妖孽竟然睡著了。”
右側的聲音一樣蒼老,卻很有底氣的回道:“老混蛋,去殺了她,再丟她出去,別汙了老夫的地盤。”
“要丟你自己丟,老夫怕髒了手,不過這妖孽倒也特別,在老夫的幻境中居然睡得著覺,有趣,有趣。”
“那不如就隨便找個門把她丟進去,豈不更有趣。”
“這個主意不錯,就選老夫身後的吧。”
“不行,選老夫身後的才對。”
“不行,一定要選老夫身後的!你這個老混蛋,什麼都要跟老夫爭,你怎麼不爭著去死!”
“你這個老不死都不急,老夫急什麼?”
“老混蛋,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難道會怕你這個老不死?”
兩個老頭吵架的聲音比菜市場都熱鬧,隨著爭吵愈愈演愈烈,很快由文鬥上升為武鬥,從兩條石柱中,各蹦出一個老頭,一個金發一個銀發,一個金袍一個銀袍,長的很仙,每人唇上兩縷長須,一直垂到腹間。很難想像,剛才像潑婦般吵架的,會是這兩個人。
再仔細看,兩個老頭破壞形象的地方太多,都赤著腳,腰帶綁的亂七八糟,衣衫上遍布褶皺,都赤著大片胸膛,踢騰間腿毛濃密的大腿忽隱忽現。
兩個老頭一跳出來就大打出手,劈啪聲不絕於耳,拳腳相接時爆出的光團也煞是好看,看起來威力很大,離他們極近的金棺連震動都沒有。
這廂打的熱火朝天,另一方的觀眾也是熱血沸騰。
安漩不知何時由夢中醒來,盤腿坐在石台上隨著打鬥不斷扭動身子,像是身上爬滿了蟲,其實是看戲看的太過激動。
危險,是一種感覺,安漩順手拎了司空琢擋在眼前,一黃一白兩道光正好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