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中的阻攔沒有發生,隻是清風輕輕拂動,送一襲破碎黑衣的嬌小身影離去。
安漩的樣子很慘,長及肩下的黑發因為多日不曾打理,糾結成團,色澤黯淡。蒼白的小臉上沾著泥土,那一襲黑色夜行衣,被劃的慘不忍睹,勉強蔽體。鞋子不見了,一雙白嫩嫩的腳丫上沾著泥土草葉。
她垂肩塌背的走著,沒氣質沒形象,但是她覺得這樣可以節省體力。
然後,她走進了一片濃濃的白霧之中。
又看了一場科幻大片。
一個女人高踞山顛,黑色霞衣,廣袖斜襟繡滿了金色翼紋,暗金肩帔流光溢彩,與金玉雙翼冠寶氣相和。
王者的氣度風範,在一個女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纖指點江山,拂袖畫山河。
安玄抬頭仰望,她站的那麼高,就是想讓人仰望的吧。
明明離的極遠,可是那女人的相貌卻看的非常清楚。
她高挑纖長,寬袍大袖遮不住的妖嬈風情,額頭光潔飽滿,黛眉斜飛入鬢,桃花眼中碎玉流光,眼角微微上挑,邪魅天成。
眼下是秀挺的鼻梁,鼻尖珠玉一點,朱唇豐潤,似最豔麗的桃花留戀不去。
尖尖小小一抹下頜,精致的如瓷如玉。
就這樣一個女人,嬌媚,冷豔,妖冶的相貌,偏偏有謫仙的氣質,可遠觀,不可褻瀆。
她正無聲指點著,柔荑輕輕一揮,便有一批奇形怪狀的黑影狂熱的撲前前方,與一群白影糾纏在一起。
每個人的相貌都是空茫一片,像是一場無聲的皮影戲。
是了,這是神魔大戰,安漩在不久前剛剛看過,這個女人是唯一清晰的一張臉,很顯然,她還是主角,與那隻騰蛇雕像上的人臉有幾分相像。
但是氣質,是天地之別。
雕像上的女人,媚的庸俗,刻意,像效顰的東施,而西施本尊,就在這裏。
還是看不到另一位主角,又是快進般的影像,這個女人死了。
不知道怎麼死的,反正她的翼冠不見了,青絲飛舞著,以一個很優雅,很完美的姿態,飄飄然從山頂墜下。
“坑爹。”安漩嘟囔一句,這不就是電視裏常演的,美女落崖時的場景嗎,一律的慢動作,著重體現美女下墜時的飄逸感,以及臉上的或留戀,或悲情,或什麼之類的表情,一定要唯美的。
如果是自己墜崖,肯定不會飄飄然隻用一種姿態墜下,肯定會姿態醜陋,慘叫連連,搞不好還要涕淚橫流,當然,前提是掉下來之前還沒死。
現在,戲看的差不多了,畫外音該出來解釋了。
畫外音:小姑娘,你看到了,那就是我,我已經死了超過萬年,我的一縷殘念留在這裏,因為這裏,是我身死之處。可是,我不能離開太遠,所以,我便找不到我的身體。
“你不會還想著複活吧?”
安漩的感覺,這真是個瘋狂的世界。
“當然,他都能複活,為什麼我不能?”
“他是誰?”
“他現在是誰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複活了,否則,我的殘念不可能蘇醒。”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我希望你能以最簡潔的言語告訴我最重要的事情,我很忙,還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