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貢院出來,蕭衍伸展了四肢,大口呼吸起新鮮的空氣。
這三天可是把他悶壞了,所有人的吃食大小便全是在自己的考棚裏解決,即使官府安排了專門的人清理便溺,到了第三天,屋子裏麵基本上也全是馬桶的氣味。
直到鼻孔裏再也感覺不到那些異味,蕭衍才舉目四望,發現四周是人山人海,到處是考生、親朋好友及仆人小廝,三五成群,或是在焦急等待,或是在閑聊嘻笑,人聲鼎沸。
一萬多人中找幾個人,雖然不是在海撈針,但還是有些難度的,蕭衍目光溜了一圈,看不到一個熟悉的人,便果斷的放棄再尋找,轉身離去。連續三天屁股不離椅子,即使是他都有點疲勞,當務之急,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回到家門口,蕭衍才想起家裏的家具已經被他摧毀貽盡,屋頂也有一個露天大洞,根本就無法再居住。
推門入屋,把那些組合起來是桌子椅子的木柴條扔到庭院裏後,昂頭看著屋頂的大洞,長歎一聲,實在無能為力,隻好轉身離去找人來修。
過穿幾條小巷子,來到一條彼為繁華的大街,幹淨整潔的青石板大街在黃昏日下閃閃發光,到處是往來的商賈小販。
越過人群,蕭衍來長街中央一個店鋪前,還沒入屋,屋裏便傳來了一聲驚呼:“少爺,您怎麼過來了?”
這店鋪就是蕭衍養父留下的經營人參的鋪子,每年能為蕭衍帶來銀子五百兩左右的收入,足夠支持他過小康生活了。
店裏的掌櫃和夥計都是跟隨了他養父多年的老實人,養父母去世後,為了留住他們,除了正常的工錢外,蕭衍還給了掌櫃一成半的年終分紅,夥計也給了半成,直接讓他們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這裏的普通百姓的職業道德水平及操守和中國古代一樣,是相當高的,所以當著甩手東家的蕭衍,平時都隻是按慣例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來收一次賬就可以,店鋪的事,根本就不用他操心,也不用怕掌櫃夥計他們貪汙。
剛才說話的正是中年夥計,掌櫃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見蕭衍進來,也連忙從櫃台後麵出來向蕭衍問候,蕭衍還了禮,然後扮作憤怒的說:“家裏不知怎麼回事,被人從屋頂破了一個大洞。”
中年夥計大驚道:“少爺,會不會是遭賊了?您有沒查看少了什麼東西?”
蕭衍說:“查看過了,東西倒沒少,就是有點莫名其妙,好好的屋子被糟蹋了。”
掌櫃年輕時走南闖北過,對這個世界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想了想,小聲說:“少爺,可能是那些江湖人弄的,我聽過不少這樣的事,這些江湖人就喜歡大夜晚裏爬人家的屋頂,在屋頂上跑來跑去。”
蕭衍順勢道:“應該就是這些家夥了,要不誰會吃飽無事幹把屋頂弄一個大洞……晦氣!是這些江湖人的話,報官也沒用,就當破財消災好了……梁伯,就麻煩你明天找個人幫我把屋子修理好。”
掌櫃連忙答應,低聲勸道:“少爺,明天我就找一個口風緊的人幫少爺把屋子修理好,這事少爺也不要和外人說了,更不要報官,這些江湖人都是草菅人命的狠角色,得罪不得的。”
掌櫃的話正是蕭衍想要的,他來找掌櫃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這件事傳出去。
那天的情形,蕭衍大致能推敲得出來,他們要爭奪的東西應該不是彈丸劍種,所以不擔心他們會回頭來找劍種,擔心的是讓人知道他死裏逃生。
又閑聊了一會,說及考試等事,蕭衍便告退離開,在回去路邊找了一家羊肉湯麵的,吃了滿滿一大碗。回到屋裏沐浴更衣後,立刻盤坐床上,沉入了‘秋水功’的功法修煉中。
修士的功法果然神奇,用修煉代替睡覺,精神狀態反而更好。
第二天,掌櫃找了幾個人花了大半天時間便把屋頂修補好,蕭衍又委托掌櫃幫忙買回了幾套桌椅,他也出去買了一把普通的長劍。
府試成績要半個月才能公布,成績公布前,都在抓緊時間逍遙快活。
隨後的一段時間裏,蕭衍過得無比休閑。
白天,或麼約上張子敬他們去踏青采春,或麼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修習秋水劍法。入夜的時候,不時和張子敬他們去百花樓喝酒,也隻是喝酒,蕭衍一直愛惜身體,還保留著童身,睡眠全部被“秋水功”的修煉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