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實驗室的數據全部封存後，程木走出121所，他打車回到了自己跟袁合合住的小區。
突然出現在客廳中的他把正在玩遊戲的袁合嚇了一跳，認出對方是誰後，袁合將手裏的手機一扔，兩步躥到了程木跟前。
“臥槽，大哥！你這胡子拉碴的。。。逃荒去了？”
程木揉了揉脖子，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沒有回答袁合，他先將手機充電開機。
屏幕亮了一會後，一堆通知信息全湧了出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都報警了，結果人家回複說你人沒事，其他的一律不解釋，咋？研究核武器去了？”
程木先給父母回了一條短信後方抬起頭，“國家研究所就那樣，一旦涉及到重點科研項目，手機這類的電子產品就不能用了！”
不想過多去聊121所的事，程木換了個話題，“去木那的事定下來了？什麼時候出發？”
袁合聽後拍了一下大腿，“對對對，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大公主白天還問我來著，找不到你，她還以為你反悔了。
我馬上通知她，按時出發！”
袁合說完拿起手機，毅然決然地退出遊戲界麵，他把程木回來的消息迅速告知沐溪。
一分鍾後，袁合放下電話，“後天一早8點集合！”
程木點點頭，聞了聞身上的餿味，他一頭紮進衛生間。。。
。。。
第二天，121所上午例會。
等所有研究員將手上的項目進度彙報完畢後，金所微微傾身看向旁邊，“李處長，程木那怎麼樣了？還是那個狀態？”
“所長，我正想說呢，他今天好像不在研究所，我問過保衛處，他昨天晚上11點離開了咱們所，現在還沒來！”
李處長說完，其他幾名與會人員紛紛小聲嘀咕起來。
“無組織無紀律！完全沒有時間概念嘛。”
“也不能那麼說，我聽下麵人說那年輕人挺努力的，這十天來幾乎都沒出過他的實驗室，飯都是別人代打的！”
“嗬，又沒人監督，誰知道他在裏麵幹什麼，偷懶也說不定。。。”
最後這句話聲調不小，恰好被門外即將開門的程木聽到，他停下了腳步。
身旁的金所助理見狀用手捂住了嘴，“小程，咱們121所的例會向來活泛，大家隻反應問題，對事不對人！”
程木聽到這非常官方的話後擠出一絲笑容，“哦？看來所裏對我有意見的人不少啊。”
“這。。。”金所助理被噎在那裏。
接下來，二人沒有進去，就這麼站在門外聽起了牆根。。。
金所長沒有馬上平息場內的質疑聲，他選擇了沉默，先讓子彈飛一會。
等與會的人或褒或貶地評論一番後，航空材料院的李處長開始總結性發言。
“金所，綜合所裏的同誌們評價，程木工作方麵是沒問題的，雖然不知道工作進展如何，但起碼天天通宵達旦，表麵看起來有股子拚命三郎的勁。
相對這一點，大家糾結的方向主要集中在態度跟工作紀律上。
尤其是體係內多年傳承下來的那種虛心謙卑的態度，他差得太遠。”
金所點點頭，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道，“態度？比如說。。。”
“比如說麵對公共資源協調這件事上，很多同事反應，他太強勢。
如果要用某個實驗設備，那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上一秒通知，下一秒其他人就得騰地，好像整個121所都要圍繞著他轉似得。”
“就是，據我所知他現在仍然屬於編外人員，還沒有研究員 職稱呢。
現在就如此不講究尊師重道，那後麵出了點成績就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