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嘶啞的聲音說到:“冬染,大概我可以這樣叫你,我想,我不願寄人籬下。”
聽到這裏,李冬染的臉就如同墜入冰窖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了。”
隨即李冬染低頭起身,快步走出涼亭,有些麵帶哭腔。陳鬱趕忙上前追去,跑到李冬染前麵,展開雙臂攔住。
“我會讓父親想辦法弄掉你手上的鐲子的。”李冬染低著頭,語氣快速,透露出一股你我不相識的味道。
陳鬱索性直接將雙手搭在李冬染肩膀上,搖了搖,“把頭抬起來,聽我說完。”
李冬染緩緩抬起頭來,眼眶微紅,臉上的胭脂有些被手給擦花了,一臉委屈模樣,讓人心疼。
“冬染,我接受你的心意,但是不是現在。”陳鬱嚐試拉著李冬染的手,見她沒有反抗,索性直接拉著走回涼亭,李冬染被這一拉,臉上露出笑容。就這樣讓陳鬱拉著。
兩人重新坐下,陳鬱將李冬染雙手拉在石台上,包住她的手,望著彼此,“冬染,我現在沒有保護你的實力,也沒有繼承向城主衣缽的能力。”
“所以,等我十年,待我十年歸來之日,便是我陳鬱抬轎迎娶你之時。”陳鬱握著李冬染的手更緊了,看著李冬染的眼神更加堅定。
李冬染露出欣慰的笑:“嗯,我等你。”
兩人隨後在花園裏聊了很多,陳鬱也說了許多李冬染不知道的東西,讓李冬染摸不著頭腦,但有時的一個笑話逗得李冬染笑而不矜。
……
兩人一直從酉時聊到戌時,目送陳鬱走後,向澤負手出現在李冬染身旁,自語道:“少年仗劍走天涯,心負登蒼穹之氣。”
……
深夜,陳鬱遲遲無法入眠,輾轉反側。索性穿衣直接起身走到屋外散心,路過店鋪櫃台,正在瞌睡連連的店小二瞬間清醒,點頭哈腰的打了招呼。
“無事。”
“仙長,有事可以叫我。”店小二繼續道。
走出店門,夜空圓月高掛,巷道深處傳來幾聲犬吠,漫步青石板路麵,吹過縷縷冷風,陳鬱哆嗦幾下,沿著城中小巷,來到一片湖泊,徐徐蘆葦隨風搖曳,湖中央有一小亭。來到小亭坐下,遙望湖麵山水翠。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陳鬱身旁也坐著一個人,那人看著遠方蘆葦蕩,淡然道。
“一川明月疏星,浣紗人影娉婷。笑背行人歸去,門前稚子啼聲。”
陳鬱猛然驚嚇,腰間飛劍頓時拔出,起身向後退去。抬頭定眼看去,發現正是向澤城主,此時的他身穿白色長袍,品飲不知從哪裏來的茶水。
向澤沒有看向陳鬱,把杯子放下,起身走到亭外,雙手負立,道:“小子,想做我的女婿,那可得問問我了。”
隨即向澤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陳鬱頓感不妙,手持飛劍向後爆退,眼神始終盯著四方,但是終歸是修為上的差距,陳鬱一個氣府境中期小子怎麼和這位千渡城城主、歸一境大能相比呢,不出所料,陳鬱直接被向澤控製,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向澤出現在陳鬱身旁,來回踱步,眼神上下仔細打量陳鬱,時不時雙眼皺眉擺頭,口中呢喃著“怪哉,怪哉,不可思議。”
向澤並沒有難為陳鬱,過了一會兒就解開了他身上的禁製,陳鬱瞬間就跪倒在地麵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裏滿是惶恐。
“要是他剛剛稍微一用力,我可能就飛灰湮滅了。”陳鬱可以肯定,向澤這是在有意試探。
向澤轉身朝陳鬱抬手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兩人又重新坐在小亭中,然而向澤卻是一改常態,親自為陳鬱倒茶。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染兒對你有意,我這個當爹的,也不可能拆散你倆吧,而且你手上還有她娘生前求來的雙緣手鐲。”
“當然,我也要為我閨女把把關,看看這個未來的女婿能不能夠格。”向澤把玩這手中茶杯。
又接著說道:“說實話,剛剛試探你的時候,我確實有把你抹殺的念頭,但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其他。”
陳鬱心感不妙,難道自己是其他世界的身份被看出來了,但是有裝作淡然,笑著拱手道:“不知前輩所看的其他是指什麼?”
“道,一條全新的道。”向澤灌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拍在石桌,眼神略有激動道。
陳鬱還是有些不明白,摸不著頭腦,“還望前輩點撥一二。”
“哈哈哈,這可不行,還得你自己去發現。畢竟有違天道。”
向澤說完,起身看著高空圓月,“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染兒的心意。”
然後消失在原地,留陳鬱獨自發呆。
待陳鬱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下意識也拿起茶杯猛灌一口早已涼的茶水,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