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相愛的一月之期(1 / 3)

1.

房車行駛到靳家大宅前。

夕煙打開車門,剛要下車,一抬腿,雙腿和腰部忽然一陣劇痛,整個人重重從車門旁邊跌下來……

“你沒事吧?”梵光急忙跑過來扶住她。

夕煙隻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背上直冒虛汗,胳膊酸疼,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我沒事。”夕煙搖搖頭,蒼白的笑。扶住車門,企圖靠自己的力量站住……

可是稍一用勁,雙腿又死命的疼起來。

夕煙失去平衡,整個人再一次倒到梵光懷裏。

梵光將她攬在懷裏,隻見她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麵色發白,嘴唇失色,那雙靈動的眸子煥發的光彩也黯淡下來。

“你怎麼了?我送你去看醫生!”梵光冷峻的聲音中溢滿了關切。剛才她還好好的,突然這是怎麼了?他從來沒有看過她現在這個樣子,整個人就好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說著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快步走進靳家大宅。

“我……沒事的……”夕煙喃喃的安慰他說,聲音越來越輕,頭一歪,徹底失去知覺。

夕煙的房間。

“醫生,她這是怎麼了?”靳太太急得團團轉,看見醫生幫夕煙檢查完,急忙扯住醫生關切的問。

“淩小姐並無大礙,隻是體力嚴重透支,在短時間內從事太劇烈的運動,導致休克……隻是雙腿和腰部嚴重的肌肉拉傷,恐怕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調理好。”靳家的家庭醫生收起聽診器,如實說道。

“梵光,你怎麼不好好看著夕煙?她到底做什麼了,怎麼累成這樣?你說這讓我怎麼跟她爸爸媽媽交待!”靳太太瞥向梵光頗有些責備的說。

梵光身長玉立的站在床邊,低頭看看打著點滴,麵無血色的夕煙,心中也有些歉疚,沒有回答。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打了生理鹽水的夕煙感覺好些了,朦朧中聽見靳太太的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下意識的回答說。微微掙開眼睛,隻覺光線刺眼。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又渾身無力。

“夕煙你醒了!別亂動,乖乖躺著。”靳太太急忙圍到床前,扶著夕煙讓她重新躺下。

“你怎麼弄成這樣?都怪梵光沒有好好照顧你。”靳太太抱怨著說。

“……是我自己缺乏鍛煉的緣故,跟梵光一點關係都沒有。……靳伯母,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暈倒的事情告訴我父母?……他們會擔心的,再說我也沒事。”夕煙虛弱的說,揚起唇角,笑容蒼白如茉莉花。

這孩子,就會為別人著想……

“……嗯。”靳太太拍拍夕煙的手,點點頭,愛憐的說。

“梵光,我們出去吧,讓夕煙好好休息。”靳太太站起身,拉著梵光走出房門。

“手機交出來。”站在走廊裏,靳太太朝他攤開手掌,麵無表情的說。

“為什麼?”梵光詫異。

“防止你跟不必要的人聯絡。”靳太太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快點交出來。

“才不要。”梵光抗議地說。

“媽媽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不是?難道我也要登報跟你脫離母子關係你才肯聽我的麼?”靳太太佯裝憤怒的說。

“喂,要不要說的這麼嚴重啊。”梵光撇撇嘴,詫異地看著母親。

“……哎,乖兒子,總之你聽我的話,就這一個月好不好?”靳太太也不忍心對兒子太嚴厲,口氣立刻軟下來。

“夕煙真的是個好女孩,媽媽見過這麼多人,走過這麼多路,不會看錯的。答應我,就這一個月好了!你跟她認真的相處一個月,如果還是不想讓她做你未婚妻,媽媽也不會難為你的……”做母親的哪有不為自己兒子著想的,靳太太也不想勉強梵光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可是她越相處越覺得,夕煙將來一定會是個合格的好妻子,好媳婦。

“你跟夕煙打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一個月以後你不能心甘情願的娶她,她就會提出解除婚約。……夕煙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你答應媽媽,就這一個月好不好?如果一個月之後,你仍然無法接受她,我就跟你爸爸說解除婚約,好不好?”靳太太見梵光默不作聲,循循善誘的說。

“隻是一個月而已……你就聽從我的安排與她認真的相處一個月,然後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了。這樣不好嗎?”靳太太拍拍兒子的肩膀,知道倘若說到現在他仍然不反對,那麼就是同意了。

梵光輕輕歎氣,無可奈何的看了母親一眼,很不情願的拿出手機放在她的掌心。

“從現在開始,你每天跟夕煙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時一刻都不可以跟她分開,我若是想找你,便會打電話給她。”靳太太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說。

什麼?一時一刻都不可以跟她分開?不是吧……

梵光長歎口氣,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臉笑容的母親。

不過隻是一個月而已。

忍耐一下算了。

不過還真是同情老爸呢……娶了這麼一個難纏的女人。

2.

聖金宏偉的門口。

模仿古希臘風格的白色石柱富麗堂皇地聳立在城市的黃昏。

一個眸子如精靈一般靈動的俊美少年低著頭徘徊在門口。

像是在跟另一個自己做鬥爭一樣……

一會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來來回回的走著。

現在已經過了放學,有零零星星的女生從聖金大門中走出來,見到司徒俊清,都忍不住小聲議論一番。

他實在是很美麗的一個人,走到哪裏都這麼搶眼。

俊清卻對此渾然不覺,仍然魂不守舍的來回走著……

這裏不是聖金高中嗎?

為什麼自己會走到這裏來呢?

這幾天,不管是在Lazy time還是在SOLO,他都有意無意的再等夕煙出現……以前,他們不是經常狹路相逢的麼?為什麼她這麼久都沒有出現呢?

自從他們生日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她了……

一種類似思念和擔心的說不清到不明的情感促使他走到這裏……卻徘徊著不敢進去。

莫名地,怕看到她,又怕看不到她。

“司徒俊清……你怎麼在這裏?”一輛白色房車從大門中駛出,停在距離俊清前方半米的位置上,尹蕾從咖啡色的車窗中探出頭來,驚訝地說。

“哦……我,哦,全國物理競賽的考場不是安排在聖金嗎?我來看看考場安排……”俊清絞盡腦汁,終於想出這個借口。

“什麼?全國物理競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競賽要半年後才開始吧……”尹蕾詫異地看著他。

“……哦?是嗎?那是我記錯了吧。嗬嗬。”俊清幹笑兩聲,摸摸後腦勺,自己都覺得奇怪……顛倒眾生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局促呢?明明想問她淩夕煙在哪裏,為什麼就是說不出口呢?

“……我先走了,再見。”俊清忽然覺得這樣失控的自己很可笑,朝尹蕾瀟灑的揮揮手,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對了俊清,你有看報紙嗎?”尹蕾走下車,忽然又叫住他。

“嗯?報紙?”俊清挑起清秀的眉,詫異的看著她。

“‘金童玉女’大戰‘網球伉儷’啊?那麼大的標題,你沒有看到嗎?夕煙和梵光居然跟國際網球選手打成平手耶!我本想拉她去SOLO慶祝一下的說,可是她卻病倒了……隻好以後再去咯。”尹蕾頗有些遺憾的說。

“什麼?她病倒了?……嚴重麼?”司徒俊清清冽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不嚴重,就是體力透支,累的。不過也真難為她了,跟國際球星火拚了那麼久,既要集中精神又要消耗體力,不累倒才怪呢!”尹蕾好容易跟俊清找到話題,喋喋不休的說。

“她……住院了嗎?”因為曾經送過夕煙,俊清知道她家在哪裏。那次有意無意的經過,傭人卻說她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家了。

“沒有,她現在住在靳梵光家裏。……靳梵光你知道吧?就是她的未婚夫。”尹蕾大大咧咧的回答。

未婚夫……

她現在住在靳梵光家裏……

司徒俊清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悶悶的感覺。

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重重壓在心上。

是啊……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有未婚夫的嗎?而且那天在SOLO裏也看到了,她應該是喜歡他的吧……

“哦,如果你去看她,幫我問個好。再見。”司徒俊清恢複成往日放蕩不羈又魅惑妖嬈的表情,淡淡一笑,雙手插在褲袋裏,揚長而去。

纖細修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橘色的黃昏裏。

傻瓜……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司徒俊清喃喃的說。

絕美的臉龐閃過一絲失望又苦澀的笑容。

3.

“夕煙……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讓人看著就覺得很難受。”尹蕾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夕煙,頗有些憐憫的說。

德行?……拜托,她是來探病的好不好,不應該這麼刺激病人吧。

“現在這樣不也很好,好幾天不用上學呢。”夕煙撇了撇嘴巴說。

“哼,別裝了,認識你那麼久,我還不了解你嗎?其實你根本就不是那麼在乎輸贏的人,那天你在賽場那麼拚命,根本就是為了靳梵光!”尹蕾剝著桔子,塞了一瓣到自己嘴裏,怏怏的說。

“我……”

“為了讓他開心,為了讓他有麵子,你差點把小命搭進去了知不知道?我老爸說,人就是隨便摔一跤都有可能跌出腦水腫來。”

“我……”

“你就那麼想嫁到靳家嗎?外界的確有傳聞說淩氏集團資金周轉困難,可是你也犯不著用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吧?靳梵光哪怕有一丁點兒在乎你,他都不會在訂婚酒會上帶著杜子曦出席吧!為了一個你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的男人,拿命拚,值不值得啊?”

夕煙索性不再為自己辯解。反正每次剛說個“我”字就會被她打斷。

尹蕾又塞了一瓣桔子到自己嘴裏,斜著眼睛看著夕煙,終於安靜下來。

“你說完了?”夕煙耐心的問。

“晤。”正在吃桔子的尹蕾含糊不清的回答。

“沒錯,我承認,那天我那麼拚命,的確是有要討好梵光的成分。”夕煙索性跟她坦白。

“不過那種討好,倒不是為了讓他娶我。……我隻是覺得,他也許是真心喜歡打網球的吧……你沒有發現嗎?在球場上的他跟平時很不一樣,活力四射,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所以當校長說要重組網球社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總覺得,那樣梵光就可以多點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夕煙輕聲的說,回想起那天梵光手握球拍英姿勃勃的情景,微微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