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搶民男
雷家的宅院雖不及莫家大，但裝修得極為考究，有些許“金碧輝煌”的感覺，一看便知這其中定是榨取了不少民脂民膏。
莫明月蹙著眉，默不做聲，一路跟著家丁來到大廳。雷獅子與雷家小姐已在裏麵等候。
一見小蒲黃到來，雷獅子咧開嘴大笑著站了起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小蒲黃？久仰久仰！這是小女雷明珠，得了怪病，還請神醫救治。”
“神醫是家師齊蒲黃，在下不敢當，沾了點光而已。不知雷姑娘哪裏不適？”莫明月上下打量著雷明珠，隻見她麵色紅潤，並不像一個得了怪病的病人。
“這，我是個粗人，也不太會描述……”雷獅子撓著後腦勺，“明珠，還不快見過神醫，告訴他你哪兒不適？”
“小女子雷明珠拜見神醫。”雷明珠微紅著臉做了揖，溫溫柔柔的樣子與她爹大相庭徑，“我平時並未有何異常，隻是時而會突然……呃……”憋紅著小臉，有些尷尬，看來她也不太會描述自己的症狀。
“那請雷姑娘坐下，在下給你把個脈。”也許有些病狀難以啟齒，這類情況也不是沒見過。莫明月點頭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醫師的職責並非隻是治病，還要體諒病人的感受。比如現在，他不能勉強病人，隻能靠自己來判斷病情了。
莫明月體貼地走到椅子旁等待病人，但雷明珠卻並未移動步伐。“雷姑娘？”
“犯，犯病了！”雷獅子大叫一聲，所有家丁立即退後。
隻見雷明珠站在原地，紅潤的麵頰已是慘白。靈動的雙眼毫無神采，空洞地對著前方空氣。她柔美的身子也僵直起來，毫無規則地劇烈顫動著。恐怖的樣子讓周圍的家丁們的雙腿打著哆嗦。
“她犯病了就是如此，每天一次，有時候一天會有兩三次，毫無征兆的。若是在她犯病的時候碰她，便會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我請過許多醫師了，都束手無策，有的說是被邪鬼附身了，於是我又請了許多高明的道長，但也毫無效果。”雷獅子凶神惡煞的臉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極為可笑。
他是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這是莫明月對雷獅子的評價。雖然他名聲不好，但那些“不好”的舉動莫明月沒見過，自然不成為評價的依據。
“這是間歇性癲癇。雷姑娘體質較弱，所以會並發一些別的症狀，發病也會比一般人更為激烈些。”莫明月拿出紙筆開起了藥方，“等她發病完了我再給她把脈看看。按照這方子上寫的藥先煎起來。”
隻用看的就搞定了？雷獅子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神醫，呆在原地沒有接藥方。
“你既然束手無策，何不嚐試一下？我開的方子沒有副作用，放心使用。”莫明月看出他眼中的不信任，歎了口氣無奈道。
雷獅子這才命人接過方子煎藥去。
經過數日的調理，雷明珠犯病的次數逐漸減少。這不，這次已經三天沒犯病了！雷獅子樂得眉開眼笑，而一旁的莫明月則是苦笑——這幾****一直被拘禁在這裏。若是雷明珠出了什麼問題，估計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不愧是神醫！小女多虧了你啊哈哈哈哈！”雷獅子厚重的巴掌拍在莫明月肩上，表示著友好，完全無視掌下那人吃痛的表情。
“哪裏。你先前請的那些醫師其實也有開對方子的，隻不過還開了許多別的方子。藥物混在一起，便起了副作用，反而達不到應有的療效。”莫明月給雷明珠把完脈，笑道，“看來雷姑娘已無大礙，我也該告辭了。”
雷明珠聞言，小臉焦急起來，卻不知如何挽留。
“老，老爺不好了！不知誰集結了許多百姓造反，揚言說雷獅子不開糧倉，便要鏟平雷府，讓雷府在葉城永遠消失！”一名家丁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
“什麼！？”雷獅子大怒，一巴掌便讓他的茶幾淪為柴火，“你帶些人去，好好教訓教訓那些個百姓！讓他們知道我雷獅子的厲害！！”
“是！”
望著遠去的家丁，莫明月心中不快：“雷老爺，在下看來，開糧倉放糧才是妥當之舉。”
“哎，神醫你太宅心仁厚了。”雷獅子甩甩手，“你沒聽到他們說要鏟平我雷府麼？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爹啊，神醫都那樣說了，您就不要再欺壓百姓了。”雷明珠苦著臉，平日裏她雖覺得自己父親行為有所不當，但始終沒有勇氣表達自己的觀點。但現在心上人開了口，無論如何她都站在他一邊了。
“這是不必再說。”雷獅子背過臉去，不再理睬他們。
“在下告辭了。”莫明月冷著臉抱拳，便欲離開。
“莫大哥，百姓們若是看到你從雷府出去，定將你視為敵人，會對你不利。你還是先留在這兒吧。”雷明珠一把抱住莫明月的手臂，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