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得如此大言不慚,我便氣道:“什麼對不起啊!你以為你很了不起麼?去當國師?哼,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想出風頭。你今天連沉芳也保護不了,竟然還敢厚著臉皮去當什麼國師,你要不要臉啊?”
葉嗣被我罵得臉陣紅陣白,不敢反口。
周沉芳見我罵得過火了,便拉開我道:“姐姐,算了,我早就沒事了。你還記得你剛才唱的那首《愛就愛了》那首歌麼?歌裏說,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我是我,他是他,我不會再說什麼話,不會再掙紮,算了就算了吧。姐姐,我們回驛館去吧,回去晚了,你的那四個師侄就要擔心了。”說著拉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倒是我,雖然被沉芳拉著,但是卻見到,葉嗣對著沉芳的背影,雙眼紅潤,好像隨時都會落下眼淚來的樣子。世上的真真假假是多麼的難辨,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感覺得到,他對沉芳的感情是真的。隻是,他好像太過“聰明”了,將某些不屬於他的包袱硬要扛到自己的身上。
回驛館的路上,原本非常活潑的沉芳一語不發,就算我用小乖去逗她,她也隻是對我笑笑而已。唉,情是何物啊?咦,不如給她念一下元好問的名叫《摸魚兒》的那首詞吧。她一定會感興趣的。
“問人間世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周沉芳聽了一呆,立即捉起我的手道:“姐姐,好詞,好詞,快念完給沉芳聽,快……”
我聽了微笑道:“不急,不急,聽好,‘……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幕景,隻影為誰去?’”
周沉芳聽了一呆,然後喃喃念道:“……歡樂趣,別離苦,……隻影為誰去?好淒涼的詞意,好詞,好詞。沉芳一定要將它的曲編唱出來。姐姐繼續念。”
她果然對詞產生了興趣,於是,我將那首詞繼續念道:“橫汾路,寂寞當年蕭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磋及,山鬼自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我一麵念,一麵給她介紹這首詞的來源,轉眼之間,我們又回到了驛館。
我們剛一進門,便聽到洪都與李楓的爭吵聲。隻聽洪都道:“不要以為你輩份比我高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分得比我多,剛才大師伯表演的時候我可是最賣力的。你沒發現,場下之人,有些幾乎已隨我的鼓聲起舞了。”
李楓道:“才不是哩,他們是因為大師伯的歌聲,你不要搞錯了。你想分最多,那你要先問過大師姐和二師兄才行!所以,我讚成分輩分分,大師姐最多,二師兄其次,下來是我,才到你。”
洪都大吼道:“不行!雖然我不能拿最多的那份,但是至少也要平均分。對,平均分!”
我和沉芳走進去道:“喂,你們分什麼呢?分點給大師伯怎麼樣?”
四人同聲道:“錢!”但忽然發現說話的是我,洪都立即改口道:“不是,不是。我們在鬧著玩的。”
李楓卻站起出來道:“是錢!大師伯,洪都是說你與沉芳小姐表演得如此好,皇上這麼高興,明日必定有賞賜下來,然後分到的錢給我們是按輩份分給我們還是平均分給我們。”
暈~~他們竟然在打我的“出場費”的主意。
我道:“我們表演得很好麼?”
洪都上來拍馬屁道:“好,比那個範什麼的風騷女人強多了。大師伯你不知道,自從她上台之後,唱了兩句,台下的人便走了一半了。然後她又跳了個舞,再唱幾句,人幾乎都走光了。要不然我們怎麼會回得那麼快呢。所以啊,與她相比起來,你們的表演才叫好呢。所以,皇上對你們必定是重重有賞的,不與不是,明日便見分曉了。”
我道:“這個你倒挺清楚的呢。”
洪都道:“那是當然,關於錢的事……”他忽然覺得說錯,立即改口道:“皇上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嘛。這個重賞一定會有的。隻是到時大師伯不要忘記分我們一份就行了。”
我用力敲他一記響頭道:“分,分你個頭啊。老是想著錢,掉進錢眼裏啦?秋凝,沉芳要休息了,你扶她去吧。我還要去看看那個東洋人呢,不知他傷得怎麼樣了。”
自從昨晚叫小乖馱他回來到現在,我還沒去看過他呢。也該去問問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