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正廳,廖縣尉和張主薄、陳押司、高員外就抱拳恭喜恭喜地迎著。
“二郎好運氣啊,東平府文告下來了。陳知府還算慧眼識人,果真賞了你個下班抵應,誇你一介布衣還能心係朝廷。”
張林喜道:“都是哥哥們抬舉小弟,這下班抵應是?”
廖縣尉拍拍他肩膀,哈哈一笑:“無品尉勇,等你再立功勞,便能正兒八經有個品官出身了。”
張主薄在旁樂嗬嗬道:“陳知縣算了首功,等知縣期滿,應該會調個中縣或者大縣縣丞去上任。廖縣尉雖然差職沒變,但提了右班殿直保義郎,我和押司也都是官升一級。”
張林忙是賀喜他們,問道:“朝廷正式文告什麼時候下來?”
押司道:“這就要等等了,現在是六月中,至少九月才能下到縣裏。”
雖然這朝廷辦事拖遝了點,賞的頭銜也委實沒什麼用,但總比毛都沒有一根強。
張林原是有打算花銀子去買官的,但打聽後才得知買的官身沒有實權在身,最多是好聽點罷了。
他在曆史書上了解北宋,隻有兩個印象,一是“冗兵、冗官、冗費”,其二就是皇帝奢靡,喜好奇花異石。
聽說北宋的實權職位就跟後世共和國一樣,一般是副官去做事,正官隻是掛名,也不知情況到底怎樣。
不管怎麼說,他的名字能流入一個知府的耳中,還得了賞誥,總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勞動改造的事情得到了東平府府尹陳文昭和朝廷的認同,那麼無論如何都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張林把下一階段布行的擴張在酒桌上提了個大概思路,廖縣尉拍胸腹保證全力支持。
酒席上的高員外雖然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但張主薄卻罕見地跟他很少說話聊天,這讓張林隱隱覺察出他們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了矛盾,隻是矛盾還不到撕破臉的程度。
散宴後,回到西湖鄉宅院裏。
張林忽然想起前幾日在獅子樓吃酒時候,高員外曾說他要在清河縣再開兩家酒樓的話,還問他要不要合夥。
聯係上今晚上的酒宴情況,他大概可以猜出來高員外這是要進行資產轉移了。借著親家是吳千戶的關係,隻要他不犯事,陽穀縣這些官吏拿他還真沒什麼辦法。
隻是連著西門慶和高員外都跟張主薄鬧翻了臉,張林也不清楚其中具體緣由,反正猜來猜去,總歸是錢上麵的糾紛。
他擔心的是,高員外繼承了西門慶的官吏債業務,如果他散夥了,那這個差事保不準就派到他張林的頭上。
那麼,到時候該怎麼拒絕呢?
“老爺,兌好溫水了,進來洗吧。”潘金蓮從偏房來到裏屋,叫了一聲。
張林隨即起身,讓她寬衣解帶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等泡進了暖烘烘的溫水中,腦袋裏還在琢磨著婉拒的辦法。